就在许秀满心欢喜地琢磨着以后怎么推广那养颜膏的时候,李渊正在松鹤宫里头听太后念叨。
“皇上可是答应了哀家的,哀家如今年纪大了,没别的心愿,就想着能有个皇孙每天逗一逗。”
太后听说昨夜皇上又没有留宿后宫,等皇上一下朝就把他给叫了过来。
皇上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松了口,任是哪个嫔妃都无妨,只要他喜欢,不拘着什么家世,能生孩子就行!
李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儿臣心中有数……”
“有数有数,你五年之前就一直说有数!”
太后心里焦躁,语气也难免有些冲。
她早就知道皇上还会敷衍自己,故而早早便支开了身边伺候的下人。虽然皇上孝顺,可她不能不顾着皇上的颜面,许多话能对儿子说,却不能对皇上说。
太后缓了缓,语重心长地说道:“渊儿,此刻屋中也没有旁人,你同母后说说,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是真的着急啊!皇上登基已经五年了,膝下还是一无所出,朝中的臣子畏惧皇上的雷霆手段,不敢当面向皇上进言,便托了关系寻到她这里,让她好生劝诫皇上。
那些文臣话里藏刀,句句奉承皇上至孝,又句句不离她没有尽到太后的责任,劝皇上多多延绵子嗣。
“后宫如今无后,太后娘娘便是这后宫之,若是先皇在天之灵看到皇上如今情状,心中定然十分悲恸啊!”
这话说得剜心,她是后宫之,皇上没有子嗣就是她管理不周,害得先皇死了还不能安心。
太后心里也憋着气,她何尝不着急,只是这事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么?皇上不去后宫,难道她还能绑着人去不成?
当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才进宫两年,先皇就把渊儿交给了她养。
她自己还是个没有生养过的孩子,哪里又会抚养另一个孩子?索性就全交给了底下的嬷嬷,隔三岔五问上一句也就算尽了当母妃的心。
后来等她生了泽儿,后知后觉想要对渊儿好一些,可他早已经长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待她虽然恭敬孝顺,可那孝顺里带着的疏离,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就像此刻,她叫了渊儿的小名,想着他能同自己说说心里话,可皇上还只是淡漠地摇头。
“是不是前朝那些老头子又来叨扰母后了?”
李渊略一思索,便知道定然是有人在太后面前说了些什么,太后这几日频繁催促他,以太后那个万事不操心的性子,要是没有人跟她说,她是不会主动提起来的。
太后心里一虚,皇上不愿前朝后宫有什么瓜葛,虽然来人只是想让她劝皇上多临幸后宫嫔妃,可是到底也是插手了皇上的事,皇上知道了心中定然不悦。
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是哀家上了年纪,越来越喜欢热闹,总想着能有个孩子在身边笑闹着……”
“说起热闹,儿臣听闻京中来了个杂耍的戏班子,戏班子里皆是奇人异事,有人能吞火,有人能在水上行走,甚至还有人能与鸟兽说话,连老虎那般的猛兽都能驯服。”
皇上喝了一口茶,说起的却是不相干的事情,“儿臣想着母后看了应当会喜欢,已经命姜历城去将人请进宫了,待查明了身份,想来过几日就能表演给母后看了。”
“真的?”
太后一喜,她这些年来只出宫过一次,还是回家省亲,匆匆忙忙便回了。当年她没有入宫的时候,最是喜欢看城中艺人的杂耍,如今多年没有看过,乍一听见,心中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