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地在这儿坐着欣赏石雕呢,她这个四妹妹忽然来了,才说了一句话就开始掉眼泪,让不知道的人瞧见,指不定要以为她欺负她了呢!
“我没生你的气啊,”
楚韵宁好声好气地对她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你真没生我的气?”
楚韵珊委屈地说道,“可你要是真的没生气,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还有丁香,她跟了你那么多年,现在被撵出了府去,你也未曾替她求一句情……”
楚韵宁现在算是听明白了,前面又是关心她,又是求她别生气,感情都是在做铺垫呢!
她从第一眼看到楚韵珊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妹妹,不过想着人不应该先入为主,所以才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现在看来,她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是母亲吩咐让我好好养伤的,”
她淡淡说道,“要是今天见这个,明天见那个,我还怎么安心休养?”
“至于你说的丁香,也是母亲一并处置的。她是我的丫鬟,跟着我的时候,还能让我从假山上跌落下来,这是她的失职,母亲处罚她不是很正常么?”
她将视线从楚韵珊脸上重新移到了石雕上,“四妹妹要是觉得不妥,就同母亲去说吧!”
“我……”
楚韵珊一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又开始抹眼泪,“三姐姐,你果然还是生我的气了,从前你都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
“你这人可真扫兴,”
楚韵宁叹了一口气,“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能出门走走,你上来就哭哭啼啼的,这是要闹哪样?我刚才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你偏又说我和你生气了,怎么,是嫌我对你的态度不好?那我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说着她就作势要站起身来行礼道歉。
楚韵珊哪敢真受她的拜,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三姐姐,你、你莫不是想逼死我!”
说完,她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连小杌子也不要,一路哭着走了。
楚韵宁只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她在矫情些什么。
“芍药,”
她说道,“她这么走了,被母亲看到,不会责罚我吧?”
芍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三小姐放心,四小姐平素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哭哭啼啼是常事,夫人就算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说您几句,绝不会因此而责罚您的。”
“那就好。”
楚韵宁放下心来。
“不过三小姐,您刚才说的话,还真是解气!”
芍药的眼睛亮晶晶的,“四小姐伶牙俐齿的,您从前一直说不过她,有理都变成了无理,今儿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她被您怼得说不出话来呢!”
“我什么时候怼她了,别乱说,”
楚韵宁说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原本就是母亲让我好好休养的,那丁香也是母亲处置的,她来我这儿打抱不平算什么?难道这府里我还能压过母亲不成?”
芍药心道从前可不就是这样,四小姐找您哭,您脑子一热,可不就冲到夫人那里去了,像今天这样才是少见。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笑着说道:“三小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