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
……好像是有这麽一个传统风俗。
但她也是第一次结婚,根本就没想起这回事!
周秋荷将手裏的篮子递给夏涓涓,道:“这是我昨晚新蒸好的野菜杂面窝窝头,你要不嫌弃,给你娘家带一点回去吧。”
夏涓涓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推辞:“三嫂!这怎麽行!我不能收!你家裏也那麽困难……”
周秋荷却执意把篮子推给她,道:“你收着!昨儿个你给你三哥的两袋奶粉,可比我十篮子的窝窝头要金贵!我都不好意思拿这个当回礼呢!你要不收,我……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夏涓涓见状,也只好收下来,寻思着等以后再还礼吧。
她笑道:“三嫂你太客气了。昨天的奶粉,那是答谢三哥替我砌竈台的,又不是白给的。”
周秋荷道:“那可不一样!他砌个竈台,哪儿能值两袋奶粉钱啊!不说这个了,你别的回门要带的东西都置备好了吧?”
回门
夏涓涓自然没有準备。
但她空间裏有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些也就够了,便含糊地道:“嗯,都置备好了。”
其实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回这趟门。
新媳妇出嫁后第三天,要和丈夫一起回门是传统。
不过,现在厉战也不在家,夏家对原主那个样子,她真有些不想回。
但想起出嫁当天,夏双山和林玉茹还算是护着她的,自己这要是连回门都不回,只怕他们在夏家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因此也就决定回一趟了。
想到这裏,她对周秋荷说道:“三嫂,你等我一下。”
说着走进裏屋,从空间裏掏出一斤肉和半斤白面十个鸡蛋来,然后回到外间,一股脑地递给周秋荷,说道:“三嫂,我今天回门,也不好把三个小崽子带回娘家去,今天中午,就让他们三个跟着你屋裏吃一顿,这些肉蛋和面,算是他们的口粮,不用省。”
周秋荷瞪大了眼睛看着肉蛋白面,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不……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一斤肉啊!
这麽大一块,肥的还那麽多,光是熬猪油都能熬出一大碗了!
“四……四弟妹,这……这怎麽行!三个小崽子能吃多少啊!再说了,我们还是他们的三叔三婶呢,管一顿饭也是应该的。这些太金贵了,你都收回去吧!我们不能再收了!”
夏涓涓坚定地把东西推过去,说道:“三嫂,三个小崽子我收养了,以后就是我这屋的,哪有让你管饭的理儿?再说了,厉战不在家,以后我麻烦三哥和你的地方还多着呢,这点东西就不要在让来让去的了!以后,你就直接叫我涓涓就行,不用那麽客气。”
周秋荷听夏涓涓这麽说,也就不好意思地应道:“行。涓涓,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送走了周秋荷,夏涓涓又从空间裏挤了鲜牛奶,拿了两笼十二个热气腾腾的鲜肉小笼包来,又熬了一锅虾仁粥,把三个小崽子叫起来吃了早饭。
吃过了早饭,将他们送到周秋荷那裏,这才挎着一个竹篮往娘家走去。
夏家村和清水村之间只隔了一公裏左右,不一会儿就到了夏家村。
途中,她已经趁着没人,从空间裏拿出了两斤猪肉,一只两斤左右的老母鸡,还有三十个鸡蛋,另外还有周秋荷早上给的十个野菜杂面窝窝头,算是回门带的礼了。
此时,夏双山和林玉茹正焦急地在家裏等着,时不时地还要站在门口朝着村外望一望。
“她爹,涓儿怎麽还没回来啊?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啊?”
林玉茹已经问了第四遍了。
“哎呀!这还没晌午呢,你急什麽!对了,昨天从供销社买的那半斤白面你不是蒸了几个馒头吗?你赶紧把馒头热上,等涓儿到家,正好能吃上。”
林玉茹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说?我已经热好了……我再去看一眼。”
林玉茹说着,不放心地朝着厨房走去。
这一去不打紧,刚好看到夏大壮和夏三喜家的儿子夏春活和夏春才,两人一手拿着一个白馒头,正不住地往自己嘴裏送!
见到林玉茹,两个小子也不打招呼,拿着馒头赶紧跑回了各自的屋裏!
林玉茹一看,心登时凉了半截,赶紧沖进厨房,一看,锅裏热着的白馒头哪裏还有影子?
这一下打击让她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酸地哭了起来:“这……这可怎麽弄!我女儿回门,没有回门宴就算了,我蒸几个白面馒头给我女儿吃,这两个小崽子怎麽还给偷吃了!这是要逼死我吗!欺负人也不能这麽欺负啊!啊啊啊!”
林玉茹这一哭,夏家人都围了过来。
夏双山看着自己媳妇哭得流泪喇叭似的,偏偏夏春活和夏春才还一脸得意地拚命把白面馒头往自己嘴裏送,气得脸上青筋凸起,双手也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半斤白面还是他去别的公社给人做泥瓦匠,领了五毛工钱,给了李翠花四毛,留了一毛买的!就是为了女儿回门那天,能够让她吃上一顿白面馒头。
却被这两个小混蛋给霍霍了!
大嫂刘红梅和三弟媳孙玉秀见状,赶紧分别护着自己的儿子。
刘红梅说道:“二弟二弟妹,不就是几个白面馒头吗,至于你闹成这个样子?两个小崽子才多大,你还能跟他们置气?”
孙玉秀也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再说了,咱们家又没分家。二嫂你擅自蒸白面馒头,那就是吃独食,咱妈还在这儿呢,让咱妈评评理,看看是谁有理,谁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