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暴喝声阻止了那群纨绔子弟,一辆金装玉裹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肥厚的手掌拉开车帷,一张丰腴又富态的脸露出来。
将一只钱袋子扔给了那群纨绔子弟。
“这些银子你们先拿着。”
这群公子哥儿掂量了下钱袋子的重量,随即满意地离开了。
张秉语劫后余生般整理了长衫,走到马车边同替他解围的妇人道谢。
这妇人乃是钱寡妇,在京中臭名昭著。
钱寡妇在丈夫死后继承了万贯家财,日日混迹在小倌馆,府中养了好几个面首。
钱寡妇那双绿豆眼直勾勾打量着张秉语。
“张公子好生客气,我仰慕公子才名已久,公子的话本我看了许多遍都能背了,今日一见才知道,公子不仅文采好,这容貌也是一绝啊!”
张秉语身姿颀长、五官俊雅,肌肤病弱似的白,平日里又爱将自已装得温文尔雅,展颜时令人如沐春风。
是钱寡妇最爱的那款。
他意识到不对劲借口想跑,钱寡妇肥厚的手掌轻轻拉住了他,“张公子若是甘愿与我好上一场,想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她想尝尝这京城天才著作者的味道如何。
张秉语有些心动,若是拒绝了钱寡妇,没钱还债给母亲买药,他便只能去借印子钱了。
可看到钱寡妇那赘肉横生的脸,她一动,浑身的肥肉也跟着弹起来,那臃肿的体态估计能把他压死,他实在是下不了口啊!
见他表情松动,钱寡妇道:“给公子时间考虑,明晚我在满月霜客栈等你,不见不散噢。”
她在离去前,还抛了个媚眼,张秉语一阵恶寒。
虽恶心钱寡妇,但也没想到不仅有两位官家姑娘即将嫁给自已,就连这种寡妇也折服在自已的魅力之下。
……
“好烦呀,这些人怎么日日都写些废话,就没有一件正经事吗?!”
裴铮散着头凌乱的黑发坐在地上,周围摆放着散乱的奏折,瓷白的脸蛋上都是墨迹。
他随意拿起一封,上头禀报:陛下,海边来了头很大的海龟,目测已经有几百岁高龄,很是稀奇,臣画出来给您看。
裴铮都要疯了。
“这种小事就不要写上去了啊!上个月告诉朕说海边多了几只贝壳,上上月还说有条鲸鱼搁浅了,朕不想知道海边到底多了些什么!”
“哇这个人画的王八比我画的要好。”
蓁宝的声音冷不丁从裴铮头顶落下来,吓得裴铮惨叫连连,差点当场去世。
“陛下!陛下遇刺!陛下!”
外头候命的贴身太监福安公公听见裴铮的惨叫,把周围巡逻的禁军全叫了过来。
裴铮心道不妙,连忙将蓁宝塞到自已龙床上,用锦被盖住。
等福安公公带着禁军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在龙榻边,望着房梁吹口哨,当作无事发生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