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呆了,然後放下抱著頭的雙手,緩緩朝唐衿爬過去,每一個動作都慢到了極致。
他的身形不小,舒展開之後,房間似乎擠了一些,像一溫順至極的大型犬,一步一步,朝喜歡的人前行著,又怕自己會忽然發狂傷害到他,每一步都很小心。
唐衿很有耐心地等著白,等他坐在身邊後,忍著疼痛將頭放在他的腿上,清澈如湖泊的眸子盯著神色變得有些緊張男人:「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你不要緊張。」
唐衿的眼神很溫和,神態也是放鬆的,白對他的情緒很敏感,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安。
「真的嗎?」他的喉嚨有些干,聲音輕地像是鴻羽飄落在水面上。
唐衿抬起手,指尖插。入他一頭好看的金髮中,像是順犬毛一樣順著:「嗯,哪怕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信。」
唐衿能看的出來白的心思敏感,自己逃跑的動作一定傷到他了,所以當時才沒有追上去。
畢竟,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膽怯了,唐衿相信自己是跑不掉的。
白猛地抱著唐衿,像是得到失而復得的寶貝,將臉埋在唐衿的脖頸處。
唐衿好像聽到了一聲極輕極輕的嗯,輕的好像是幻覺,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因為下一秒他就被不斷攀升非人好感度驚住了。
唐衿再一次感嘆:真好騙。
「你當時為什麼和他去上面?」唐衿的視線盯著天花板,想分散注意力,這樣也許傷口就不怎麼疼了。
「他說帶我去摘花。」白聲音悶悶地。
就這?
垂下眼帘,唐衿想起來白書里的記載:「花哪裡都有,屋外不是有一大片麼?喜歡的話,我給你摘。」
白不說話了。
反應過來的唐衿也忽然沉默了。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打開彈幕,果然,裡面全是一群「臥槽」的人。
岑臨說過白的身份,網友們都知道。
白在出鏡後擁有了一批顏值粉,他的行蹤一出現,定會被人關注。
屍王從冰雪之地跑了出來,還進入遊戲副本里,還和他待在一起,任誰見了都覺得屍王就是專門為他而來的。
岑臨推開門時,涼薄的眉眼暗了幾分。
借著窗外傾瀉而入的月光下,俊美如希臘之神的男人坐在地上,低頭看著懷中的美青年,淡漠的眼神里藏著依戀和溫柔。
青年的頭枕在他的雙腿上,眼帘微合,神色恬淡,均是顏值巔峰的兩人,在如雪的月光之下,生生勾勒出一副童話般的景色。
似常年束在高塔囚籠之中的純白王子,迎來了願為他冒著風雪來相見的公主,撇去世俗,藏在尖塔的閣樓之中。
說胸口燃起零星火氣,說不上為什麼,岑臨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想將這副畫面其撕裂開。
道他一向克制力很好,所以只是冷了臉色,不過他的神色時常都是零下度數的,哪怕心情不悅,也很少有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