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
陶浸问,夕阳的光晕在她脸上,温和得韵味深长。
“没有。”
可能本来就不在这里吧。陈飘飘小小地呼吸一下,拿起包,想了想,说:“嗯……你还是把密码换了吧,我想,应该没有落东西了。”
陶浸抿抿唇,看着沙发扶手,声音很低:“是吗?”
没有落东西吗?
陈飘飘的心敲起来,像有小勺在根部轻轻挖,好痒。
她想说什么,但手机忽然震动,打破两个人相对的呼吸,陈飘飘回神接电话,房间过于安静,高高的声音有点大:“飘飘,怎么说呀?”
“什么怎么说?”
陈飘飘侧了侧脸,没想起来。
“你忘了?前两天我跟你说,群里的石墨想找你吃饭,就咱们聚会那天玩游戏,真心话说喜欢你这款那个,你不是说,找时间吗,怎么说呀?人等着呢。”
陈飘飘眼波一闪,小声找借口:“嗯……我最近有点忙,我们社团要演出了。”
“不忙。”
陶浸温柔地说,“都差不多搞定了。”
这……
电话那头的高高沉默,被打断的陈飘飘也沉默,拢了拢眼神,望着陶浸。
教养良好、面面俱到的陶浸第二次打断陈飘飘说话,哪怕她嘴角的弧度仍然无比和善。
“喂?”
电话那头的高高小心翼翼试探。
陈飘飘没回答,挂断,捏着手机的手垂下来。
她在想,陶浸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生气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可她为什么要生气呢?陈飘飘站在陶浸的角度复盘,自己都做了什么。
做了太多了。
一开始处心积虑地接近她,说想跟她做朋友,因为学姐很优秀;
之后与她暧昧,暧昧值在国庆期间到达顶峰;
国庆之后,陶浸得知自己是弯的,但与此同时,也得知了陈飘飘正在参加姬佬聚会,在联谊;
当晚约洗澡,被有些赌气陶浸没去的陈飘飘拒绝;
随后在朋友圈里看到了乐初的照片;
再然后,她应该听到风言风语,说陈飘飘喜欢她……
时间线回到今天,在别人口中“喜欢陶浸”
的陈飘飘,来到陶浸的家里,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以退为进地说,让她改密码。
三分钟前,当着陶浸的面接了个电话,跟自己的追求者约饭。
越想越拉扯,像有一根纵横交错的丝线,把不着调的行为都串起来,在陈飘飘的呼吸间裹出勒痕。
难怪陶浸生气,实在像一个不负责任的、轻佻的学妹。
可是,陈飘飘望着一尘不染的茶几,竟然觉得有点爽。如果陶浸刚才的那句“不忙”
是被打破了从容的证据,那么她真的有点爽。
爽到想飞扑上去抱着陶浸,将她按在墙边,不管不顾地强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