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刚刚在殿外与甄嬛有着一面之缘,此时顺势替甄嬛解围。
“十哥说笑了,莞贵人的舞姿精妙,深得惊鸿舞精髓,今日小王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敦亲王一脸不屑的反问:“你又未曾见过真正的惊鸿舞,怎么莞贵人就深得精髓了?再者说,这不过是女人们的玩乐之举,你吹笛子进来搅什么局?我评论他们的舞姿,你着什么急?”
果郡王酒意顿时消了大半,他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虽面无表情,却也不似方才笑意。
他深知皇上的敏感与多疑,谨慎回道。
“臣弟不学无术,习武骑射不能与十哥相较,但对诗词歌赋却情有独钟。
近来皇兄对曲谱颇有兴趣,时常与臣弟探讨,我便也迷上了这音律之道。
适才在殿外听闻有人谱曲佳音,一时技痒,便不由自主地加入,实非有意搅局。”
皇上见二人气氛紧张,似有争执之兆,连忙开口安抚:“两位皇弟皆是朕的得力助手,还是看歌舞吧。”
这时,曹贵人趁机插话,仿佛是在试探着什么。
“莞贵人果真是聪慧过人,能做寻常人不能做之舞,定是平日里勤练不辍,方能有此精妙之姿,这舞姿想必也不逊于纯元皇后当年吧。”
皇后眉头微蹙,她向来不喜他人借纯元之名争宠,也顺势为甄嬛解围。
“本宫记得纯元皇后做此舞时,你还未入王府,你又如何知道纯元皇后之舞如何。”
看着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甄嬛立刻回答。
“臣妾惶恐,臣妾不曾见纯元皇后绝妙舞姿,实在是臣妾福薄,臣妾所跳惊鸿舞是仿梅妃之舞,臣妾自知萤火之光怎敢与纯元皇后的明月之辉相较。”
皇后趁机转移话题,举杯劝酒,宴席上的氛围逐渐回暖。
华妃却在此刻显得有些异样,连饮数杯之后,竟显露出几分醉态,她泪眼婆娑,喃喃念起了《楼东赋》。
字字句句间流露出的哀怨与深情,皇上看在眼中。
回想起华妃平日虽骄横跋扈,但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他深知,华妃张扬的个性,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宠的,华妃对他亦是真心。
尤其是想到华妃竟为了他开始读书,这份心意让他更觉难得。
宴席终散,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安陵容在离开前,不忘叮嘱沈眉庄要保重身子,随后便先行回了水木明瑟。
而沈眉庄与甄嬛并肩而行,仍感心有余悸。
回到闲月阁,沈眉庄终于忍不住说道。
“今日你跳舞时,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你会跳舞,却未曾料到,这舞跳与不跳都是过错。”
甄嬛拉着沈眉庄坐下,轻轻叹道:“今日之事,实属侥幸。
曹贵人的城府之深,真是防不胜防。
她先是借惊鸿舞试探,后又借楼东赋让华妃得利,无论我们如何应对,都落入了她的算计中。”
沈眉庄闻言,也无奈地点了点头,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
“是啊,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皇上对西北用兵,华妃的兄长年羹尧正是得用的时候,华妃得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我们怕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这时,甄嬛注意到了沈眉庄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