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即刻去了趟疗养院,还没进门就在走廊上听见了樊湘和婆婆的一片哀嚎声。
站在门口时意外看到魏知知也在场,沉声道:“妈咪,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魏知知站立在病床边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没通知你。”
顾笙走了进来,这才看到,医护人员都已清理完毕,撤掉了呼吸机。
床上的植物人已然盖上了白布。。。。。。
所有人都在哭,樊湘更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顾笙深深地鞠了个躬便回到走廊上安静地等待着,不到一会儿魏知知走出来了。
顾笙思量片刻问道:“妈咪,按计划不是还有两天才回国吗?是因为。。。。。。”
边说着边转头看向病房门。
“不错!我昨天收到院长的电话,他告诉我人快不行了,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我提前赶回来,可她还是先走一步了。”
中年的魏知知体态丰盈,画着淡妆,戴着一对珍珠耳环,一身貂绒外套内搭着金边白色旗袍,气质显得十分富态。
母子二人待医护人员对逝者家属完成了最后的安抚工作后便推走了尸体。。。。。。。
婆婆对樊湘淡淡道:“白人送黑人,一切从简吧。以后,你自由了!好好生活,外婆帮不了你什么了。”
樊湘擦干了眼泪,什么也没说。
从外婆的眼神中看得出,无论魏知知对逝者做什么或补偿什么,依然存留着一丝怨恨和无奈。当自己女儿生命终止的那一刻起,她也终于卸下了伪装,望了望窗外散落下来的阳光。。。。。。。
十年了,她困在这里十年来了。
十六岁的樊湘不仅是一个高中生,更是魏知知特意培养的临摹画师。
魏知知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便猜到自己被人操控的命运非但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而解绑,相反,这才是她即将成为木偶生涯的开端。
哭泣,是因为自己又将进入另一个无法获生的深渊之中。。。。。。。
丧礼之后,樊湘约见了顾笙,心道,除了主仆关系,小时候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唯一能打的也只剩感情牌了。
顾笙来到月牙小店,那是小时候的樊湘经常去的一家小卖部,拿着零花钱买点糖果吃,会偷偷给顾笙一颗。小时候的顾笙觉得那是最温暖的事,而如今,见了樊湘却一脸漠然。
他一身黑色风衣双手插兜,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还要来这种地方,你该不会就为了买两颗糖果吧?”
樊湘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身挎着一只卡哇伊粉色包包,她从包包里拿出两颗棒棒糖,莞尔道:“大少爷,你当真不记得这糖果的味道了吗?那请你再尝尝。”
说着把糖递到顾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