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很是刺眼。
霍白沉漆黑的眸子顺着地上的血液落到棠晚的手背上,只见血管那一块肿的很高,不停有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他眉头很轻的皱了皱,随后看向一旁的保镖:“放开她。”
保镖刚松手,棠晚立刻上前抓住霍白沉的手:“白沉,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霍白沉垂眸,女人手背上的血液滴落到他的袖子上,眨眼间消失不见,可仔细看,却能发现那一块的颜色变深了。
霍白沉定定的看了两秒,随后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眼时间后对棠晚说:“十分钟。”
说完,转身朝一旁的楼道走了过去。
棠晚进来的时候,霍白沉已经点了一根烟,漠然的嗓音从青灰色的烟雾后传来:“说吧,什么条件才肯答应?”
“是因为她吗?”
棠晚用力的攥紧手指:“刚才病房里的那个女人,你是因为她所以才想要跟我离婚的吗?”
虽然刚才只是匆忙的扫了一眼,可棠晚却看到了病床上睡着的人,很年轻很漂亮,她以前从没见过。
“是。”
棠晚心痛的闭上眼。
多么简单的理由啊,能有什么苦衷呢?就只是不爱了而已。
你到底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听说你姑父动手术需要钱。”
霍白沉说:“只要你签了字,你姑父的手术费我给你。”
棠晚猛然睁开眼睛,“你知道?”
知道,可依旧不接她的电话。
棠晚忽然笑了:“霍白沉,我今天去你公司找你了。”
男人抽烟的手一顿。
“我跟前台说找你,霍白沉,可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棠晚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她说,他们公司没这个人。”
“我问她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呢,我们结婚前你就在那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这个人呢?”
“可事实就是没这个人。”
之前的每一次忙,每一次出差,都是谎言。
或许谎言从最开始就已经存在,只是她傻的可怜的以为两人是命定的缘分,从相知、相爱到结婚,棠晚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能遇到霍白沉。
她心疼他工作忙,心疼他总是出差,体贴的从来不抱怨。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笑话,她成了那个可怜的笑话。
眼泪怎么也擦不掉,棠晚狼狈的低下头,恨自己的不争气,有什么好哭的。
“我能知道”
棠晚哽咽着问:“你跟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话落,楼道内一片寂静。
霍白沉始终没说话,烟头猩红的火苗眼看着就要燃完了,青灰色的烟雾下,他脸上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到。
楼道里的灯不怎么亮,照在人身上透着一抹看不清的暗,棠晚就这么看着,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却又不是了。
或者说,从最开始她看到的就是假想。
而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才对她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原来曾经眼里对她满是宠溺和爱意的人,转瞬间就能变得这样的冷漠和寒心。
棠晚讽刺的笑着,可越笑,眼泪就流的越凶,控制不住的,笑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