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打断他,“妈妈、妈妈、妈妈……不用你们一次次来提醒我!妈妈的病是我的错吗?是我想要走丢的吗?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些?”
明知道答案,郁桉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口,“为什么你们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退让的那个人就该是我!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要受委屈的是我?!”
郁宥愕然,第一次听到郁桉这么多心里的话。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郁桉却没再等他开口,“我会搬出去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他才放下书包,坐在床边的地上,拿出手机,打开日历。
换掉高考志愿是瞒着郁家人的,通知书寄来的地址不能改。
算了算时间,距离自己拿到通知书,也没多久了。
郁桉放下手机,又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开始计算自己身上所有的钱。
除掉郁家给他花费的,剩下的钱交完学费,就不太够交房租了。
郁桉放下笔,想到今晚齐林与他说的话。
唱一场戏两千,如果他能唱五场,就能租一个最便宜的单间一年。
明天问问好了。
想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任由身体完全靠着床边,心底突然涌出一阵疲惫。
从房间走去淋浴间,要起身,要拿换洗的衣服,要开门关门,要不惊动他人,要走一百一二步。
他打开手机图片,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是他很久之前拍的自己跳舞的视频。
视频只有五秒,是身体腾空的瞬间,手脚脱离地面,好像这样,就能甩掉沉在心底的那些沉疴伤痛。
他慢慢闭上眼,感受那个瞬间。
半小时后,他起身,去洗漱,然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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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郁桉还没去找齐林,齐林就先来找了他。
对方找他来谈论的,就是让郁桉兼职唱戏的事。
齐林昨晚回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来找郁桉。
毕竟这样一个大好的讨好老板的机会,都摆在他面前了,他不可能不抓住。
他观察着郁桉的神情,“每周空出三天,晚上八点在戏园,待上两个小时,不管大老板来不来,到点你就可以走,时薪一千。”
郁桉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
齐林惊喜,“小郁老师,那我今晚八点在戏园等你!”
郁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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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顾屿舟谈完合作,走出茶馆大门。
助理迎上去,“顾总,沁源的总裁邀请您参加明天的招商大会。”
“拒绝了。”
顾屿舟眉毛都没动一下。
助理点头,“好的。”
司机早已将车开在茶馆,打开车门,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