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婶面色发白,勉强的露出笑容,却发现自己的上下牙齿在不住的打架:“大,大人,您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我有那个闲工夫吗?”
衙役不耐的很,指着身后两个兄弟:“我们兄弟三个,一天都没吃饭了。就为了你们家这破事,你们打算怎么办的,说句话吧。若是寻不出个答案,那这人,我就再弄回去了。”
众人这才瞧见,原来那两个衙役的手中还拖着一个人。只是他背打的浑身血肉模糊,脑袋低低的垂着。一头散乱的头发披盖了满脸,也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还是成三婶爱子心切,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的儿子。顿时也顾不得对官差的恐惧了,熬的一嗓子就扑了上去。慌忙的捧起栓子拿软塌塌的脖子,哭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个混账把你给打成这样啊。儿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若是出点事,娘可就活不下去了啊。”
她这雷鸣一样哭声让衙役成功的心烦意乱,怒道:“哭什么哭,你儿子杀了人。才二十板子,已经是便宜他了。若非看在你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早就让这小子给成材抵命了。”
“什么?”
陷入悲痛的成二婶瞬间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说,是栓子杀了,杀了成材?”
“可不是?”
衙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啧啧啧的摇头:“要说这小子,也够心狠手辣的。人都没气了,还拿着刀拼命的往里面捅呢。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对自己亲叔叔也能下这样的手。”
衙役的话生意不大,可却因为夜的寂静,传播格外清晰。
包括站在一墙之隔的成绣,也听得清清楚楚。
而成贵,早在听到成材死了之后,便立马跑了过去。
成材死了?
那个过去总是一脸奸诈的二叔,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而且,还是被成栓子给杀的?
一时间,成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大清楚。她前世虽去了别院没再出来过,可也清楚的记得,成材跟栓子分别都来别院的后门找自己拿过钱。其中有一回她因为冬衣旧了,用月例新做了一身而囊中羞涩,还被成材冷嘲热讽了一番。说她空有姿色,却是个木头美人,不会讨世子的欢心。
可现在,他居然死了?
剧情发展到现在,究竟还是不是前世的那个世界,成绣已经糊涂了。至少在前世,成材没有死,成栓子也没杀人,他们虽然不成器,但是都无耻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在,成绣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开始慢慢的偏离了原本属于它的路线,往自己都看不透猜不明的方向去了。
只是等不及她细想,便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杀猪般的哭喊,成二婶的声音痛彻天地:
“成栓子,你杀了我男人,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便听到咣当一声,紧跟着是成贵的一声闷哼。成绣心中一紧,顾不得考虑旁的了,拔腿便赶去了隔壁的院子。
这一来才瞧见真容。
成二婶跟成贵两个人对面的坐在地上,而旁边,衙役双手抱刀,跟看戏似的盯着这家人。成老太面色发黑,成三婶在一旁捧着儿子的脸抽泣。还有乡亲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似乎没听清,怎么好端端的,成家就出了个杀人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