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现下的神情着实是委屈,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跪坐在床榻下的木阶上,长长密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黯淡的眸子。
黎洛和她互相扶持相依相知多年,如今冷不丁的说出那等话,的确让她很是失落难过。
多年来,林思慎习惯将心事藏着,不道于人知,可沈顷婠才一开口,她竟破天荒的觉得更为委屈,靠在沈顷婠身旁,久久没有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沈顷婠见她一直耷拉着脑袋,忍不住轻声一笑,微凉的五指轻轻抚了抚林思慎的额头,将她额角散乱的发丝拂向一旁:“说来听听,林公子是在哪位姑娘那受了冷落?”
林思慎脑袋没动,眼皮一掀睫毛微微一颤,漆黑的眼珠子往上一瞥,端端一副惹人怜爱的委屈模样,不过她并不自知,自顾自的幽幽开口道:“本想去与人道别,却不想坐了回冷板凳。”
沈顷婠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滑落在林思慎的脸颊上,捏着那滑腻白皙的一小块肉,玩味地轻轻一捏,颇有些深意道:“想来你定是惹那姑娘伤心了。”
一想到离开时黎洛那冰冷的神色,林思慎便有些挫败,她轻声低喃道:“我何时有本事能惹人伤心。”
沈顷婠闻言眉尖一挑,指上加了几分力道,待林思慎被捏疼了眉头微蹙想侧头躲开,这才放缓力道,戏谑着启唇:“看来林公子还不知晓自己招惹人的本事。”
林思慎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试探着问道:“说起招惹,那思慎又是何时招惹了郡主?”
沈顷婠松开手,中衣松垮的领口往肩头一滑,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在暗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林思慎的目光跟着落在上头,突觉一阵心跳加速,赶紧将目光移开。
好在沈顷婠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往后退开了一些,让出床榻边的位置,素白的玉手搭在榻上铺着的柔软丝锻上,轻轻一拂:“说那姑娘的事,你倒把话引到我身上了。”
她虽未出言邀请,可林思慎却已然明白她的意思,稍稍犹豫后,鬼使神差的起身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看着身侧穿着中衣倦怠慵懒的美人儿,扬起笑脸,追问道:“郡主还回答,思慎是何时招惹了郡主。”
沈顷婠侧身坐着,如瀑的青丝倾泄在肩侧,雪白的肌肤和墨染的青丝交织,愈发衬托亮目的绝色姿容。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我何时说你招惹过我?林公子多想了。”
林思慎闻言愣了愣,泄了气似的垂下头,感情之事她本就胆怯,若不是沈顷婠步步逼近她恐怕连一步都不敢迈前,如今沈顷婠退了一步,她更是不敢了,只得又缩了回去。
她踌蹴着想要起身离开:“就当思慎自作多情了。”
沈顷婠没想到林思慎的胆子比麻雀还小,她不过戏弄一句,林思慎居然就想逃跑了,她抬手按住林思慎的手腕,狭长的眸子微敛:“我这屋子,林公子是想闯就闯想走就走?”
林思慎动作一滞,她回头看着沈顷婠,一脸茫然道:“不然郡主还想怎样?”
沈顷婠低声一笑,狡黠的目光在林思慎脸上扫过,而后轻启檀口幽幽道:“夫君明日要走,不来与明媒正娶的妻子道别,反倒是去找别的姑娘,此事难不成夫君就不想解释一句?”
林思慎有些心虚的偏头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怕打搅郡主歇息吗?”
沈顷婠闻言眉头微蹙,定定的看着林思慎:“就不怕打搅别的姑娘歇息?”
“我。。。”
林思慎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所幸垂着头一言不发,她本是在黎洛那碰了壁,鬼使神差的跑来找沈顷婠开解,却不想又掉入了沈顷婠的陷阱。
沈顷婠瞧着她那副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便有些气恼,她咬了咬薄唇,勾起眼前人尖瘦的下巴,轻嗔道:“怎么,心虚的说不出话了?”
林思慎直视的沈顷婠的眸子,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丝醋意,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笑出声。
眼看着沈顷婠的唇角笑意愈发妖媚,狭长的眸子微眯,嗅到一股危险气息的林思慎这才急忙解释道:“其实是有事交待,又不是专程去道别,郡主莫要在意。”
虽然事情没交代,最后被黎洛伤的落荒而逃。
林思慎的解□□盖弥彰,沈顷婠勾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用力,强迫着她微微仰起头,而后倾靠了过来,戏谑道:“夫君明日就要走,可你我夫妻之间似乎还有事未办。”
沈顷婠的脸近在咫尺,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林思慎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丝缎,她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看着沈顷婠,口中无意识的问道:“什么事?”
每回沈顷婠这般靠近,林思慎便觉得心跳加速头昏脑胀,脑海中的思绪一同被冻住,想来那些被绝色美人迷住的男人应当也是她现下这副神态吧。
沈顷婠定定的看着林思慎,勾唇一笑,轻声吐出一句话:“自然是洞房花烛夜。”
林思慎怔怔地看着她,反应过来后,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抬手抓住沈顷婠冰凉的手腕,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郡主就别开玩笑了。”
沈顷婠施施然收回手,目光划过林思慎通红的脸颊,素手轻移落在了胸口中衣的襟带之上,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一拉,中衣便松垮的敞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