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有点太多了,很吵。”
赵饶“啧”
了一声不耐烦道:“不仅是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我知道的也比你想的要多很多。你没必要跟我玩这些低级又幼稚的小手段,你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或许比你还要清楚。”
“是吗?”
陈淇饶有兴致地问:“赵饶,虽然我作为你的人质应该不具有和你谈判的资格,但你不是土匪,既然把我绑过来了,我也确实能带给你想要的价值,不妨也给我也赏一点儿甜头?”
比起赵家那些阴暗复杂的往事,祁聿风的过去对于陈淇的价值要大得多。
陈淇顺藤摸瓜知道的这些仅仅也只完善了一小部分的祁聿风。毕竟祁聿风只占这些故事很小的组成部分,假如陈淇想知道更多,大概也只能询问对那些事知情的人。
知道这些事的人不多,赵饶无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陈淇此次被赵饶关到这边来,与其说灾祸,更多的不如说是机遇。
“你想要什么甜头?”
赵饶面无表情地说:“我凭什么要为你浪费这个时间。”
“我想知道祁聿风过去的事,什么都可以。”
陈淇眉眼弯弯地笑着说:“祁聿风既然有能力除掉你们忌惮的人,自然也有办法能解决你们。据我所知他和赵总的母子关系可算不上好,也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你找的这个地方确实可以拖住他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你有没有想过得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你该怎么收场?”
“你也说过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般。”
陈淇说:“到时候你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不会少,既然不想最后弄得鱼死网破,就应该进行更平等一点的利益交换不是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赵饶站直了身子,垂眼看着陈淇问:“所以呢,你想知道些什么?趁我还有耐心之前赶紧问。”
“我想知道祁聿风跟他父母的事。”
陈淇想了想补充道:“还有赵宗祥的也想知道。”
“啧,麻烦死了。”
赵饶蹙着眉说:“你明明也猜到大部分了不是吗?”
“他的出生不出于父母双方任何一方的意愿,祁玉鸣和赵明岚虽然缔结了婚姻关系,但从头到尾都可以说是陌生人,平时根本不会见面,生孩子也是在完成任务。”
“所以祁聿风对于他们也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但血缘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不在乎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而在乎这个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赵宗祥一个人。”
“所以祁聿风从一出生就养在赵宗祥那边,但赵宗祥要忙的事有很多,所以带祁聿风的人就只能是保姆和管家。”
“赵宗祥是什么样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想想也知道他安排的那些下人会怎么教育小孩,无非就是将他那些像是精神病一样的理论全都一股脑地灌输进去,最好是能培养出一个和他一样阴狠自私,专制变态的继承人。所以祁聿风长成现在这样完全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甚至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一种成果了。”
陈淇想了想问:“赵总对这个被迫从她肚子里出生的小孩是什么态度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祁玉鸣也是这样?祁聿风毕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子,他就一点儿也不想管吗?”
“赵宗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所以祁聿风无论如何都是赵家的,这点是祁玉鸣无论走到哪个位置都没办法改变的。”
赵饶语气淡淡地说:“祁玉鸣从头到尾都没资格参与祁聿风的出生,对祁聿风的意义大概就只是捐了一颗精子?让祁聿风和他姓是赵宗祥对他的唯一尊重了。他有自己的老婆和小孩,虽然法律上不承认,但那些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哦。”
陈淇听完故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问你果然是对的?你没让我失望。”
“你想知道的就这些?很没劲啊。”
赵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如让我来告诉你一些真正有意思的?就比如说,祁聿风从高中就开始认识你了,你知道吗?”
陈淇速度很快地眨了下眼,他刚才没能收好的一瞬间错愕不是假的。
他虽然知道祁聿风认识云舒远在云舒认识他之前,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之前甚至要追溯到那么远的高中。
“明岚虽然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但我还是对他存在着一些好奇的。”
赵饶微扬着下巴不疾不徐地说:“但赵宗祥一直将他的信息管理得很好,我虽然一直尝试着去打听,但能窥探到的那部分其实很少。”
“直到他高三那年,赵家出了些乱子。他或许也早就对那些无聊又恶心的事感到厌倦了,趁赵宗祥暂时没精力管他,从家里搬到了学校,我这才有机会调查到他的近况。”
“因为他是临时搬进来的,也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住的是教职工宿舍的单人房,也就是你们高一住的旁边那栋楼。”
“原本他住的房间不会打开窗子,连窗帘都是拉得没有一点儿空隙。但某一天,我忽然发现他的窗子竟然完完全全地敞开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很少关上。”
“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饶微笑着再次点了点窗台说:“因为他的那扇窗户正对着你们宿舍的阳台,他是在看你。”
“很有趣是吧?在你连和他是同一所高中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注意你了。”
赵饶说:“那时候是冬天,前后几天刚下了雪。室外所有物体的表面都被厚厚一层雪罩着,只有你们那间宿舍的小阳台被扫得干干净净的,还养了几盆耐冻的花。”
“你会在每天早起和午睡的时间在花盆旁边放几把小米,很快就会有鸟过来吃,你就把阳台的门打开一道缝,蹲在后面看它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