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温妮一直都很安静,就连平日的表情也是安静的柔和。而当看到阿诺德真的从英伦为她带来了这种迷你折耳兔后,难得地露出了属于孩童的因为小小的心愿被满足的纯粹的兴奋与喜悦。
“谢谢您,阿诺德先生。”
……
?
☆、总是如此
?“你说什么?”
彭格列城堡的首领卧室里,男主人少有地惊讶而又不悦地拔高了音量质疑道。
房间一角的吧台旁,阿格莱娅只是面色沉静地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葡萄酒,不急不缓地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要把伊妮送到费利克斯公国,让她和我弟弟一样,暂时受我的伯父和堂兄的庇护。”
“莱娅,伊妮才五岁!而且,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对于妻子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Giotto完全无法接受。
自打伊温妮出生起,他们便一直将女儿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着。而且这些年,夫妻二人一直也没有再诞下新的孩子。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真的是倾注了全部的父爱母爱。
现在要让女儿突然离开,他怎么可能舍得。
饮尽杯中的葡萄酒,阿格莱娅转过身,嘴角挑起一丝冷笑:“你以为我就愿意我就舍得吗?你知道吗,上次的事情至今让我都心有余悸,我自己会怎样我早就无所谓了,但我不敢去想象如果伊妮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不会疯掉!下周,米兰那边的战斗就又要开始了,不是吗?”
上次的那场混乱的会议,最终主战派和稳固派暂时达成和解,原定的征服北意大利的计划不变,但在意大利的战场结束后,就暂时收手,缩减武装,不再将彭格列的力量伸向欧洲的其他国家。
“但伊妮真的还小,而且是女孩子,她从小就那么的依赖你……”
一想到幼小的女儿从此要长期离开从小与她相伴的母亲,离开从小生活的西西里,要他如何狠得下心。
阿格莱娅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止不住收紧,瞪视着丈夫的美目更是几乎能喷出火来,直接冲动地将手中空着的高脚杯一把向丈夫扔去!
“Giotto。Vongola,我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既然你执意要缩减彭格列的战力,好,可以,你想怎么疯我都陪着你疯!但是,一切都是在确保我女儿平安无事的前提下!在你所构想的那种理想的彭格列达成之前,我要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守护我的女儿!Giotto,我知道你愿意拼尽全力保护好伊妮,但你不是神,你决定不了意外与天明究竟哪一个会先来临。而伊妮……对于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的确很残酷,但既然她身上流着彭格列和费利克斯的血,那么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承受。我也想给她一份温暖的无微不至的爱,但首先我要教会她成长,即使她怨恨我,也没有关系。”
堪堪躲过突然袭向自己的高脚杯,本瞬间的心惊却被妻子的话语所带来的沉重与心痛所代替,尤其是在看到,说到最后时……妻子那渐渐发红的眼眶。
深吸了一口气,终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叫伊妮过来。”
……
连续多日,西西里都是雨天。虽说本就是每年的雨季时期,但今年这段时光似乎格外令人心情烦闷。
城堡背阳处光线最为昏暗的一个房间,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更显出一份阴森。
烛台上不停晃动着的烛火似乎随时都会泯灭。
书桌前,Sivnora看着手中的古籍,神情如同往日那般严肃中带着份暴戾。
房间门被敲响,三短音,一长音,一短音。
“进来。”
略沙哑的声音,向着门外的来访者下达着允许的命令。
门轻轻地被推开,穿着和城堡里的其他女仆无异,米黄色的长发顺滑至腰部,带着妖娆感的双眸红钻一般。
是塞西莉亚。
她跟在Sivnora的身边,已经四年多了,自从四年多前的那天,热亚那街头他“救下”
了她。
而他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也很简单,在有些事情上,女人本身就是一件最犀利的武器。
他与她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呢?呵,很多方面吧。他是她的主人,她要对他尽自己所有的忠诚,或者说是不敢不忠。只要他的一个指令,她就要使出浑身媚数去引诱任何一个目标男人,即使是要跟一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而有时,如果他有所需要,她也要做他的床伴,供他发泄。
如果一定要概括的话,她大概就是他的一件工具,他养的一条听话的狗吧。
不过,对于她来说,无所谓了。吉普赛人也许天生注定了就是要四处流浪,她原本用那些“招摇撞骗”
的方式混迹于欧洲各处,不就是为了生存吗。现在这种方式,既然也能让她生存下去,那就索性接受吧。
而大半年前,她接到的指令是进入彭格列总部,成为彭格列夫人的侍女,时刻注意着城堡里的动态,然后定期向他汇报。
原本以为与之前的任务相比,会很轻松,但没想到彭格列夫人的城府会如此之深,戒备心很重,她也始终没能得到非常有用的情报。
“哼,又没有什么进展吗。”
Sivnora没有动身子,而甚至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微微垂下头,塞西莉亚也是公式化的回禀:“很抱歉,Sivnora大人。彭格列夫人她不会轻易去信任一个人的……只是知道,彭格列夫人与彭格列先生自从那天的会议后,争吵过多次了。还有,明天,彭格列夫人就要带着伊温妮小姐乘船前往费利克斯公国。因为米兰那边即将开战,所以彭格列先生就不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