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眯着眼,琢磨心事。
朝深不在南省,更不会在国内,他这个点消失,去了哪不言而喻。
可这个针锋相对的要紧关头,苏家震荡,苏氏内部不稳,顾家惊涛怒浪,三方倾轧,他撒手如此轻易,如此稳的住,是有超乎常人的魄力心性,本就承压能力强,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还是——
知夏真的怀孕了,他必须去安抚?
苏父思及此,回神带上笑,眼底却森寒无尽,“朝深有深谋远虑,我是他父亲,自然不能被比下去,这局啊——有的走。”
周秘书早有预料。
苏家的男人是狼,无论哪个角度,做事凶狠决绝,坚持不懈,永不屈服。
倨傲,偏执。
周秘书,“那从压制顾星渊入手?”
苏父微不可察的嫌弃,“周大志,你跟我多久了,看问题还是这么肤浅。顾星渊顶多算靶子,你费劲打倒靶子有什么用。朝深手下这样的靶子,萧达,苏成怀……一把手都数不过来,随时可以驱使。”
周秘书讪讪受教。
“行了。”
苏父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事,用不上你。你去把我夫人和菲菲叫回来。”
……………………
知夏睁开眼。
一片漆黑。
她鼻尖正对男人胸肌正中沟壑,温热紧实的胸膛,呼吸间一鼓一落,简直要把她埋了。
她动弹两下,男人手臂箍紧,不算重,知夏老实了。
她声音闷闷,“苏朝深?”
男人一动不动,知夏被他勃发的肌肉,捂得窒息。
一转头,耳廓贴上他左怀,心跳隔皮骨,一声声稳健有力。
黑暗中,只剩这个声音,也只有这个声音。
知夏倾听半晌,稳得恍惚未醒,刚才抱她只是肌肉反应。
知夏不信,但也没拆穿。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想对策。
那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吻后,她以为苏朝深会问怀孕,不问也会旁敲侧击,试探一二。
出乎意料,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身上那种烈火焚身的欲望,也隐下退却。
一个重欲凌厉的男人,什么情况下才会,才会克制脾气,忍耐欲望?
知夏心中最坏的猜测,呼之欲出了。
但她又仔细观察过,他的眼神没有无意间落在她小腹。抱她睡觉,拍屁股也不摸肚子,往日如何,现下依旧如何。
人的想法,是无法掩藏在小细节里,总会不经意流露。
苏朝深面冷心狠,城府深沉,却看重家人,真怀疑她有了他的血脉骨肉,平时再不动声色,也会显露一两分的。
知夏心里翻来覆去,实在没底。
最后只能暂定主意,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怀不怀疑,只要他不揭穿,知夏就想办法与他虚与委蛇,避免掀桌撕破脸,她离开的机会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