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心不在焉地点了头。
这消息,要不是顾惜一直压着,财经新闻一定跟炮仗一样,努力用头条,惊爆人们的眼球。
岑晨一时间被深深震撼住了,好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帮人言谈间,对你很是忌惮。”
过一会,岑晨指指录音笔,严肃道,“依我看,光是录音笔恐怕不够。你现在今非昔比,不能再像以前我行我素,可以考虑一下,雇佣个好点的私人安保公司。”
顾惜这一类大总裁,人身安全很受威胁。
最近有一个老总,资历管理规模不过几十亿,和他的新游艇“意外”
沉船。
顾惜嗯了声:“早就有了,我这个安保公司背后有国际背景。”
他说了个名字,岑晨有所耳闻,是a国激进派官员经常合作的跨国安保公司,安全和保密等级一流。
岑晨点点头:“那就好。”
“这支录音笔是他们给我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顾惜说,“里面有一段录音。”
无缘无故,顾惜不会这么说。
岑晨问:“和谁的?”
“沈熠的父亲,沈鸿志。”
顾惜看他,“他找我聊了聊,催促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希望我和沈熠好说好散。只是语气没那么温和,听起来更像威胁。”
岑晨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沈熠离不掉的。”
顾惜凝视着他,条理分明地做着计划,“一个星期后,一份签了‘顾惜’名字的离婚协议,会送到沈熠手里。因为是协议离婚,我们应该一起去民政局提交。”
岑晨坐直了身体,总觉得顾惜这段话,听起来没那么简单。
“但我不会出现。”
顾惜语气异常冷静,“我会提出诉讼,声称签名是假的——我不愿意离婚,也不认为我们感情破裂,可我受沈鸿志的胁迫,被迫做了假。——法庭会收到我的起诉书,和沈鸿志的录音。”
然后,顾惜伸出食指,点在那叠文件上:“一审一般不会判离婚,之后我会在律师团的指导下,做一些事。只要二审拖下去,等终审结果出来,沈熠再没离婚的可能。”
岑晨喝的那口茶,差点噎在嗓子眼里:“原来你找顶级律师团,只为了弄一个离不掉婚的案子?”
什么人啊!
居然算计枕边人和他的老丈人,太可怕了!
就是这种表情,语气,和状态。
冷酷,慎密,深谋远虑。
这是顾惜在谈判桌上的样子。
岑晨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别人第一次间顾惜,总会误解,以为他是不会看眼色的少爷。
殊不知,顾惜看着面无表情,实际上他正在精确地计算。
他那受过数学严密逻辑训练的思维,早把对手的手段,摸的一清二楚。
顾惜总会在最关键的一步,提一个最让人难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