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江离在梦里哭到力竭,猛然间惊醒,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头。
用袖子擦擦眼泪,杨江离摸着把枕头翻过来,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殊不知,她的眼睛早已肿的像鱼泡了。
“咔哒。”
门开了。
杨江离的耳朵动了动,下意识想问是谁,嘴巴张开才想起来,她现在已经是个哑巴了。
“杨江离同志,我回来了。”
小卫略带心疼的看着杨江离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副连长的妹妹,四舍五入等于他们全连的妹妹,这么乖巧可人疼的丫头,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杨江离听出小卫的声音,抿了抿嘴,有心想问什么,但又说不出话来。
好在小卫知道杨江离想问什么,向她介绍他请来的中医。
“我找来了闻大夫,他老人家常年在部队帮大伙看病,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听到小卫找的是中医,杨江离心里再次升起希望。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杨江离只听中医的话,华夏传承了数千年的医术,治的不只是病,还有人。
看到杨江离脸上又有了表情,小卫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闻大夫,“闻老,那就麻烦您了。”
闻老笑笑不说话,走到病床前,小卫赶紧拉过一旁的凳子让闻老坐下。
闻老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掏出脉枕,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上。
“丫头,把手伸出来。”
杨江离摸着床坐起来,然后试探着伸出右手。
闻老捏住杨江离的手腕,放到脉枕上,然后仔细诊起脉来。
杨江离期待又忐忑的等着结果。
“丫头,另一只手也伸过来。”
闻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杨江离紧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
大约过了五分钟,闻老让杨江离伸出舌头来。
简单看过后,闻老轻轻的把杨江离的手放了下来,“丫头,你的头这两天是不是受到过撞击?”
杨江离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
微微用力,依旧能感到痛。
察觉到杨江离的动作,闻老站了起来,说了句“失礼了”
后,弯腰查看起杨江离的脑后。
两天没打理,乌黑的头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后脑勺的位置明显可以看到头有些都打绺了。
闻老伸手戳进一缕头里,捻一捻,松开后搓了搓指尖,感觉有点黏。
小卫在一旁看的紧张,“闻老,她的头没事吧?”
闻老沉吟一声,“头最好剃了,方便把伤口处理一下,现在天冷没炎是万幸,再拖下去怕是不行。”
小卫瞪大了眼睛,“剃干净吗?”
他家里是有妹妹的,没人比他更清楚女孩子对头的宝贝程度,要是剃干净,也不知道杨江离能不能接受?
闻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最好剃干净点儿,方便处理伤口,也方便接下来的治疗。”
杨江离摸了摸头,压下心里的不舍,轻轻的说:“那就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