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被喜欢,那些他以为被生活的粗砺面貌磨到早已消失殆尽的细腻情感,竟然又重新在荒芜的土地上抽出新芽,全凭着谢柏群一厢情愿的灌溉和栽培。
仅仅只是遇见一个人而已。竟然生活真的可以翻天覆地。
那些许下的承诺,压住了肖落轻飘飘的魂灵,把他从漂泊了不知道多少日夜的战场里,骤然压回了踏实的大地,他忽然就是一个过着普通日子的正常人,忽然开始患得患失,肖想着未来的模样。
“去哪里?”
他忍不住问谢柏群。
“你住的地方远吗?算了,不找了,就前面那家酒店,我用我身份证开个房。”
“青天白日的……”
肖落震惊了。
“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你亲我。”
谢柏群微不可闻地答。
这也不是那种特开放的国外,可以随便在路边打个啵,他现在特别希望他们俩能隐形,或者其他人麻利地消失,看到肖落哭笑不得的表情,谢柏群有些不高兴地反问:“干嘛?你答应了亲的,不许反悔啊。”
肖落快速地在谢柏群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拉着他说:“跑!”
“只要跑的够快,就没人看到我们男的女的。”
“你有病吧肖落。”
谢柏群没反应过来,也没感受到啥,但他就是快乐,莫名其妙的快乐。
他们俩一路跑回了肖落住的酒店。这可就不是路上亲亲脸的那种了。
十指交握是不够的,唇齿相撞是不够的,说好的就亲亲也是不够的,万千难以宣之于口的恐慌、不安、愤怒、欢喜,都变成细碎的身?阴。
两个人都是习惯周全与计划的人,却再没有多余的机智去克制,好像不把那烧着身体的重重火焰释放出来,自己的身体和魂灵就要被一并燃烧殆尽了。
“你有你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我可以抽烟吗?”
肖落揉着谢柏群的腰轻声问。
“干嘛?心情还不好吗?”
“不,心情太好了。”
肖落俯下身在他背上亲了亲,“好得像做梦。不过你还是吓到我了。”
“我也……我也没想过这么疯……”
谢柏群羞愤欲死。
“吓到我的是你最开始,疼得脸都白了还不让我出去。我差点被你吓蔫了。”
“手术之后会不会很丑?我自己也看不到。”
“没有,医生技术挺好的,外边看不出来。”
“算了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太尴尬了。”
谢柏群把脸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