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瓷嘴硬,“我没生气。”
承认生气不就变相承认自己拿他撒气了,当她傻的吗?
“没生气就好。对了,小美过去了,你帮我照看一下。”
“我不!”
他将语调放低,低到几近于温柔,“小美最近长进了不少,不会给你捣乱的,你发发慈悲帮我照看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你求我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求你,答应你一个条件?”
宋栾树看穿她这点小心思,无声哂笑一下。
被拆穿了她也不吱声,颇有理直气壮的意思。
还没等宋栾树答应,沈温瓷便听得那头,有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笑嘻嘻地说:“我说宋大少,怎么接个电话这么久,妹妹们都等急了。”
宋栾树啧了一声,沈温瓷估计他是使了眼色让人闭嘴。
对方不做声,沈温瓷也没什么耐心,刚想挂电话之际,宋栾树像知道她想干嘛一样,喊了句:“沈温瓷,不准挂。”
“……”
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你又去骑机车了?”
沈温瓷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毫无波澜。
沉默了片刻,他说:“没有。”
而后,传来毫不留情的挂断的声音。
余下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宋栾树看着始作俑者,单手拎起景黎的领子,轻描淡写地将他给摔出几米外,景黎撞在一旁休息区的小茶几上,像是只鹌鹑似的,把自己团成一团躲在墙角。
挂了电话,宋栾树仍站在跑道外的栏边,望着霞红湖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景周看着虎口拔牙的弟弟,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老话说的没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皆可断,衣服不能脱。”
宋栾树抬眸,凉凉扫他一眼,脸上情绪仍是淡淡的,却看得景周心里发毛,默默立正站好。
扔下场地上的十几个人,宋栾树扔下头盔回了休息室,刚一坐下,手机就新进来一条消息。
[你的小美我会照看,你忙着照看其他的妹妹吧。]
宋栾树这才收回视线,唇角翘起一个弧度,心情似乎忽然阵雨转晴。
闻钊在二楼看了刚刚他收拾人的一幕,见他上个楼的功夫又换了个心情,好奇探头,“对旁人下手就这么狠,沈二天天气你,也不见你有点脾气。我说大少,你不会真的陷入爱河了吧?”
宋栾树抚了抚凤眼流光,嗤笑了一声。
闻钊看着他,像是知情,冲着他直乐。
哪怕知道宋栾树对沈二有多特别,可闻钊还是每次都能被震惊到。
闻钊和他算是发小,两个人一个大院长大,宋栾树这人,从小长得就冰雕雪琢,那叫一个漂亮,越大越精致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整一个造物主的偏爱。
可他脾气不行,看着云淡风轻,脸上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恃宠而骄一说。
一个人家世显赫到一个程度,看他面子骨子里都能看见那铮铮的傲气,恃才傲物,天性凉薄。
换言之,他低调又平等的轻视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