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看来你也有所察觉。”
“沈师弟,我在这宣化待了一段时间了,这镇国公似乎也是刚来。”
顾安还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传闻,这镇国公就是当今圣上,自己给自己封的,这次是来微服私访的。”
沈炼有些不可思议,如今的皇帝这么不靠谱的么?
顾安见他不相信,道,“之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上官隐约过,还要赶回去调京师的好手前来护驾。今日护在那公爷左右的亲卫里就有京师的同僚。”
沈炼听闻,长舒一口气,“这贵人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于是三人打算拜访镇国公府,将玉玺献给皇帝,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送走这烫手山芋。
等府上下人将他们带到公府的花园,那镇国公朱寿,正在逗弄一只海东青。
“哟,是你们,来来来,看看我这只海东青,是不是很英武。”
那朱寿倒也是平易近人,指着他那只海东青,像是在显摆什么了不起的玩具。
“你们也是去过大漠的,我这只海东青,在草原侦查上,能不能有什么用处。”
他还在显摆时,沈炼掏出传国玉玺,献了过去。
朱寿打开包裹,看是玉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此物你们从何而来?”
沈炼将二人在大漠的经历给了朱寿听,他倒没马德彪失期逃走,而是他为了掩护两人逃走,落入重围身亡,算是给他留了些颜面。
();() “真乃壮士也!”
朱寿听完后,一阵感慨,心想慈忠诚义士,回京后定要褒赏其家人。
不过言语之间,他倒也不怎么看重这玉玺,反而对关缘沈炼在大漠辗转逃亡的经历很感兴趣。
“你果真是什么华山派的侠客?能一下跳出数丈远?”
他对关缘的武艺很感兴趣,本身其自幼就对刀枪棍棒感兴趣,成人后有不少束缚,没法练习,但兴趣还在。
只见朱寿上前捏了捏关缘的臂膀,“也不怎么健硕啊,我府里的力士,大腿都快赶上你腰粗了。”
关缘有些尴尬,不知怎么回他,总不能,别看自己瘦弱,一拳也能打死一头牛吧。
“公爷,此乃绝世宝物,还请贵人收好,免得被人觊觎。”
沈炼拱手对朱寿。
“呃,此物啊,御书房,呃,我府里还有好多呢。”
朱寿一摊手,无奈的道。
关缘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原来自从传国玉玺在大漠中遗失,伪造赝品进献的人络绎不绝,总有人想着用玉玺一步登,但都被宫廷匠人判定为造假。
仅仅是正德皇帝的父亲,在孝宗弘治帝年间,就有三例献宝的记录,最终都成了一场闹剧。
“这一块色泽做工还行,仿旧也用心。唯独就是这用料,差远了,怎么还用上独山玉了呢。”
朱寿年纪轻轻,因为见多识广,在这金石一道上也颇具眼力。
“不过就算是赝品,也不能让它流落民间,拿回去我镇纸用也好。”
关缘和沈炼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愤懑和无奈。
自己二人奔波这么久,身负重赡在大漠逃亡,最后费尽心机将之带回到宣化。甚至沈冰、马德彪多人为之丧命,居然是为了这个假货。那帮假装挖到此物,造假作伪的牧民估计也是打算欺瞒草原上的贵族,没想到被马德彪盗走,被带回了大明。
为了这个假货,自己的秋水剑断了,月华印记消失了,关缘盘点后也觉得自己巨亏。
沈炼瞬时也没有心情,面色沉重。他不愿攀附朱寿,和关缘二人拱手便要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