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感冒烧算得上一种大病了,因为十九世纪的人们根本不了解烧只是一种症状而并非疾病本身,也没有专门的药物治疗,有时候人可能因为医生无能而死于高烧。敖白在现代身子很好,极少烧,就算烧起来喝一碗姜汤立马就退了下来,所以此刻她并不在意,反倒是威尔急得脸色苍白。
“你好像将你师父教你的东西全都忘光了。”
尽管脑袋沉重,敖白还有心思调侃,“去吧,照我说的做,你也不想让我一直难受吧。”
“抱歉,斯图尔特先生,我我马上去办,但是您”
“我难道真有那么虚弱到连路都走不动了吗”
敖白推了他一把,“快去,等姜汤煮好了就直接送到我的房间。”
将威尔打走,敖白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她倒没有摔倒,只是觉得双脚虚浮用不上力,她用自己的手背探了探,果然烫得吓人,大半夜在这里过夜还是着了凉。也直到这时候,敖白才现了光环的一个弊端,若是穿越之前的她,倒不会这么容易生病,然而她现在顶着贵族千金光环,这身子便是千金小姐的娇弱之躯,她之前那般废寝忘食地工作折腾自己的身体,直到这时候才生病就算运气好了。
见鬼,工作不能慢,之后,运动健身也不能断了,她得把这个身娇体软的怪毛病给掰过来。
敖白看了一眼椅子,椅子上只有少许一点血迹,随手用斗篷一擦就不见踪迹。接着她才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扶着墙离开。她觉得自己怕不是中了大奖,才会在她来月事的时候了烧,这双重折磨的感觉不要太酸爽。
这个年代可没有现代那些方便的卫生棉,这时候可都是用棉布替换,虽然敖白并不喜欢,她也不得不适应环境,给自己搞了几个棉制护垫,全放在自己的衣柜里,这也是她让威尔将姜汤送去她房间的原因。
待她挪到房间时她早已满身大汗,房间太过黑暗,她随手点亮了靠近衣柜旁的灯,挪到衣柜面前,准备拉开门。这小剧院里可没有什么好家居,所有东西全部上了年纪,敖白的衣柜也是如此,有时候很难打开,得用点力才行,可是现在被烧热和痛经折磨的敖白走路都去了半条命,此刻那还有力气去开门,她使出浑身力气拉了好半天才拉开了柜门,自己却没稳住身形,一下子脸朝天向身后摔了过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相反,她甚至都没有摔倒,她直接撞进了一个不算宽厚的怀中,她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上臂,哪怕隔着两层衣服她都能感觉到那双手的冰凉。这下她是真正被吓了一大跳,惊恐和危机感让她爆出仅剩的力气挣脱那双冰冷的手,转过身用力推了对方一把,又差点摔倒。
结果那人又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她的身形。
敖白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不算健壮,身材高挑,刚才敖白的脑袋正好撞进他的胸口,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戴着白色的半边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右脸,而他那露出来的半边左脸,棱角分明,每一个线条都犹如雕刻,偏粉的薄唇紧抿着,那双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近乎深绿的眸子仿佛能刺穿星河,带着怒意地瞪着她。
老实说,敖白见过的西方美男不算少,这个戴着面具一身黑装逼的家伙也不差,但是,你他妈是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凌晨天还没亮穿着一身黑戴着面具跑出来躲在人家家里,怕不是贼吧碰她钱的都别想活命老子都还没暴富,你特么还想偷她东西
那一刻,敖白真想给他一个过肩摔然后将煤油灯砸到他脸上,可惜此刻她正着高烧没什么力气,而这小偷还正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放,那股狠劲仿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是谁放手,再不放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
敖白本想恶狠狠地放下狠话,但是照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这狠话听起来软绵绵的,而怒瞪对方的双眼红彤彤的,甚至还带着薄薄一层水花,看上去毫无说服力。
果然,对方听了威胁毫无反应,甚至还敢上前一步,用力将敖白拽到他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感冒烧是歌者的大忌”
他那冷淡的声音里带着非常明显的隐忍的怒意,敖白听了微微一愣为啥她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可惜她来不及多想,她那折磨人的亲戚又开始闹腾了,这一次还闹得动静特别大,原本就处于虚弱期的敖白,经不起这折腾,本就通红的双眼此刻刷的一下眼泪都出来了,她用左手捂住小腹,弯下了腰,那小偷被敖白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松开了她的右手。
敖白双手捧腹蜷缩在地上,那黑衣男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犹豫好久才蹲下身查看她的“病情”
“让我看看,斯图尔特”
他尝试着看看她到底哪里不舒服,而缩成一只虾的敖白说什么都不乐意。
“放松,奥利弗”
对方急了,直接掰开敖白的双手,结果看到了她浅灰色裤子上的点点血迹,立马石化。
甘霖爹此刻敖白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