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雖說很富裕,但到底比不過江家,母親從小就跟他說,只要舅舅沒兒子,將來他娶了江家小姐江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屆時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拿江家的錢賄賂一下王孫公子,沒準能撈個官噹噹。
可以說,在香夫人日益「薰陶」下,江家和江含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結果到最後鴨子突然搖身一變化身天鵝,呸他一口,罵他是癩蛤蟆,轉身投入其他湖泊中,附贈一片青青草原。
這讓他如何相信?
身為男人,有一個男人共同的劣根,那就是自信,梁昌榮不相信那女人會真的嫌棄自己看上其他男人。
在花樓的時候,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吹捧他儀表堂堂,貌比潘安,雄風不凡?
在今日之前,梁昌榮一直沒見過那傳說中的野男人,更是對其十分不屑,不過躲在女人背後的窩囊廢罷了。
然而,當看見自己表妹和野男人出雙入對的那一刻,他明明恢復的腦殼翁了一聲。
清風浮動在林中,陽光斜下,為那二人鍍上一層金邊,女子倩影窈窕,笑靨盈盈,男子暗紅衣袍,丰神昳麗,他們站在一起,無端讓人刺目。
那個男人……
梁昌榮一個沒忍住,在馬車裡大罵:「公狐狸精!」
他的敵意過於強烈,「公狐狸精」似有所感,狐狸眼一挑,就看見了他。
短短几日,記憶空白的婁非淵沒有坐以待斃,打聽到了現在的處境。
瓊山,位於承啟國京城南邊,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他在陵川被江家小姐所救,相處三年戀上了彼此,礙於江父死後孝期未過,婚事也就耽擱下來。
如今正是三年已滿,他們回京城操辦婚事,結果不想那天晚上,遇見覬覦江小姐的登徒子,莊子裡的下人被收買,他們走投無路打傷登徒子逃入山中。
他的傷勢,便是當初逃跑路程中,路滑滾落下去,被山石撞的導致失憶。
對此,婁非淵懷有種種疑點,潛意識認為,自己不至於那麼廢物,連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況且身上有刀傷,非山石留下的。
可是,本能的又覺得,他確實在逃避追殺。
婁非淵沒有聲張,一直偽裝無害的模樣,保持著現狀,不管江含之說得是真是假,他都坦然面對。
畢竟,騙他的人,他不會心慈手軟,他倒要看看他們都有什麼目的。
可如果是真的呢?
他喜歡的人,絕對不允許被他人覬覦。
馬車上那位,就是她的登徒子表哥吧?
婁非淵不動聲色擋到江含之身前,眼尾輕挑,透著疑惑:「之之,他是誰?是不是不喜歡我?」
江含之發現,這男人穿衣服看起來消瘦,可往前這麼一擋,竟然比她高那麼多,還把她擋得嚴嚴實實。
她在他身後側了一下頭,才看見他說的那位,表情不變輕描淡寫道:「這個啊,我表哥,他喜不喜歡不重要,我喜歡你就好。」
又來了這種感覺,嘴上說喜歡感情卻出奇的淡,仿佛那看得見,抓不住的水,輕易就能從指尖溜走,婁非淵心裡閃過一抹不悅,表面卻不顯分毫,而是勾了勾唇角,懂事道:「之之真好。」
他們越走越近,聲音沒有刻意壓低,盡數落入梁昌榮耳中,他差點被氣歪了鼻子,一向細長的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當場下車去把那對狗男女抓起來暴打。
旁邊的小六見此,連忙道:「公子冷靜,冷靜,還是先回京城要緊,等到了江家,可就不是小姐說的算了,有老夫人坐鎮,那男狐狸精難不成還能上天?」
小六被香夫人千叮嚀萬囑咐,看好少爺,江含之從小最怕老夫人,回去自然有辦法讓她收心,先把人娶回來再慢慢調。教。
屆時是圓是扁還不是少爺說的算?
梁昌榮放下帘子,咬牙切齒:「早晚讓那賤人好看。」
第六章
「你怎麼還在擺攤,最近多事之秋還是回家避難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躲到哪去?能活一天是一天,聽說三皇子性情溫和,他若……對咱們來說也沒什麼不好。」
「可他和七殿下……」
「噓,那位可不是你我能議論的。」
短短几天,承啟國的天變了。
承啟國有兩百年歷史婁家世世代代掌控在手裡,然而沒有真正地長久到永昌帝這一代明顯出現了問題,上有帝王昏庸,下有朝臣污。賄,皇后一家獨大破壞了帝王平衡之術,還有一些昧著良心的商賈壓榨百姓外族虎視眈眈內憂外患盡顯。
前些日子,整個京城的氣氛都緊張起來,太子心術不正暗地裡結黨營私,培養私兵,試圖逼宮造反,一向優柔寡斷的三皇子挺身而出把他斬於乾坤殿,私兵被圍剿,母族被刑部赤衛隊擒獲。
說到刑部,本身應該由尚書省管轄卻因為一人成為承啟國的一把利刃,但凡落到那人手裡,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傳言他的手段層出不窮,烹人餵狗,剝皮做燈,無惡不作,哪怕生得一副好面孔,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那就是當朝七殿下,只是聽聞他這次身受重傷足不出戶,恐怕命不久矣。
當然,他們可不敢亂說,畢竟那人的狗,還在四處搜羅呢。
人見人怕的赤衛隊不知抽了什麼風,經常板著臉出沒好像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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