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乾脆自?己動手,去?奪蕭秀手裡的?劍,打算給江含之幾刀給施壓於赤王的?人,結果手一用力,那把劍被蕭秀牢牢握在手中,仿佛鑲嵌在石壁中的?玄鐵,紋絲未動。
這人怎麼回事?涼王蹙眉:「給本王。」
然而,那人依舊沒動,甚至用冰冷刺骨的?眼神,冷冷凝視著涼王,涼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
「你是……」
「噗嗤——」
「王爺!!!」
有什麼無聲無息划過空氣,穿透衣料,刺入皮肉,驚叫聲中,血色模糊了視線,涼王好似生了鏽的?銅鐵,緩慢回頭,當看?見?身後之人的?面容,他心涼了半截。
「軒兒?」
涼王這一生,在司明軒身上花費太多心血,很多事情都由司明軒代?替他完成的?。
他半身入土,就算謀逆成功,將來也沒幾年能活了,如今爭一爭,也全是為了後代?。
可惜,大概他們涼王府有一種詛咒,都會死在下一代?手中。
司明軒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但?身體控制不住自?己,手腕用力一轉,劍在涼王體內硬生生翻了一圈,攪合著他的?器髒,鮮紅的?血沿著劍和身體連接之處大片大片染紅,低落在地上,留下一灘血澤。
涼王的?人,都被這邊的?變故弄蒙了,誰都沒想到,世?子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呂洪也是一愣,但?他反應迅,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時,帶著眾兵圍殺過去?。
失去?了頂樑柱,眾人一夜未眠本身就身心疲憊,如今更是一灘散沙,很快就敗落了。
而本應該被捆綁著的?江含之,不知?何時鬆了綁,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場鬧劇。
涼王還有一口?氣,他眼睛充血,手顫巍巍地指了指司明軒,又像是想到什麼,看?向蕭秀,「你…到底…是誰?」
蕭秀,也就是婁非淵勾唇,聲音陰戾而惡劣:「剛才不是還找本王嗎?」
婁非淵?
涼王瞪大眼睛,轟然倒地,死都不能瞑目。
事情告一段落,呂洪帶人走過來向婁非淵行禮,他擦擦汗:「主子,你這也太嚇人了。」
他們差點?以為主母要?完了。
「你可以不相信本王,但?不能不相信她。」婁非淵把江含之推了出來,揚揚下巴,那張普通的?臉透著一絲得意:「損招兒都是她出的?。」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江含之受不了他們看?猴子的?眼光,掐了婁非淵一把,「鈴鐺呢?」
正要?嘚瑟的?男人立即收斂了神色,從懷中掏出鈴鐺給江含之。
江含之拿著鈴鐺,走到司明軒面前,輕輕晃動了幾聲。
悅耳的?鈴聲,在滿是殘肢的?戰場上讓人毛骨悚然,司明軒空洞的?瞳仁輕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