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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在妹妹的陪伴下住進了金風細雨樓,偶爾還能跟妹妹一起出去逛逛楚河鎮,原本還略有鬱郁的心情也變得開朗許多。
過了幾日,蘇樓主還是不曾歸來,白愁飛和王小石心生擔憂,去信幾封都沒有回應之後,就直接過去六分半堂尋。
而這件事跟溫和溫柔姐妹是沒有多大關係。
因而溫柔雖對蘇夢枕這個師兄去給雷純過生辰這件事心有不滿,但在長姐的柔聲安慰下,那完全就沒有多在心裡介意一刻鐘。
桃夭:「……」
很好,看來她妹妹根本就沒有對那蘇夢枕情根深種。
白愁飛和王小石走後沒多久,桃夭就被妹妹邀請去一個秘密好地方,去到之後就發現是在湖上泛舟。
在荷花盛開的季節,湖上泛舟確實就是季節性的雅事。
在湖中心的亭子處置一棋盤和小爐子煮水泡茶飲茶,順便還可以帶上些糕點清酒在湖上泛舟採蓮,便是桃夭都對這樣的安排很是滿意。
興盡歸時,是溫柔劃的船。
而桃夭則是在喝了幾杯清酒之後就面生紅暈眼神迷離,時而笑著跟妹妹說話,時而伸手出去感受湖水的流動,時而則是採摘幾朵蓮花和蓮蓬。
當溫柔痴痴望著長姐絕美的醉顏迷了方向,誤入藕花深處時,水中突然有一紅影快飛躍而出。
沒等溫柔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的那一個瞬間,她心愛的長姐就不見了!
溫柔看著空蕩蕩的船頭還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自己長姐被賊人擄走後,下意識就是驚慌大叫,並且迅站起身來呼喊長姐的名字。
可驚慌失措好一會兒,溫柔就意識到這樣大呼大叫是沒有任何用處。
於是立刻就從小船上跳下來,然後用武功游回了湖中心的亭子。
從墨畫和荷香口中得到沒看見長姐跟那可惡賊人的身影的消息,溫柔簡直都要憤怒著急到將棋盤給掀飛!
「該死的賊子!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我定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渾身濕漉漉的溫柔都顧不上自己,直接就急急忙忙的用輕功飛回金風細雨樓,讓張炭他們趕緊多派人出去尋她長姐的蹤跡。
而荷香在墨畫的幫助下離開了湖中心,此時也跟著滿面淚水的哭喊著自家小姐,還說什麼假若小姐出事,那她也不活了嗚嗚嗚。
這聽得金風細雨樓一眾人就是一個心急又心煩。
結果這事兒還沒完。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溫大小姐被賊人強行擄走,那邊樓主在去給未婚妻雷大小姐過生辰也出了事。
白愁飛和王小石都是帶著輕傷回來的,後面還跟著被帶回來的還有四位幹事和五方神煞。
至於他們樓主在哪裡,那就是一問三不知。
楊無邪神情肅穆的就像是自己要死了一樣,三言兩語就在張炭等人著急的眼神中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一清二楚。但說了就跟沒說一個樣,還是沒有任何樓主的蹤跡。
「當時那雷損說要跟樓主單獨商議婚事,因為那雷大小姐也在,於是顧及著女兒家的臉面,樓主就沒有讓我們跟著,結果就是這麼一去,我們就再也沒見到樓主了……」
白愁飛眉頭皺得能夾死兩個雷損。
「之後就是我們過去,然後救下了被雷損暗中下了無色無味軟筋散的楊軍師等人,但樓主的身影我們還是沒找到。」
他們都快將六分半堂給翻過來找,但沒有蹤跡就是沒有蹤跡。
若非那雷損也被他們打傷,那今日之事會發生成什麼情形,那就是誰也不預料不到。
溫柔聽到蘇師兄居然在六分半堂失蹤,那就是一整個愣住,她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但就是沒能抓到那個關鍵點。
而白愁飛看到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淚流不止的荷香,還有愁眉莫展渾身濕透的溫柔,以及著急二字就差寫臉上的墨畫,那就是頓時不安感襲上心頭。
特別是他環顧四周,還沒有看到溫和的身影。
「樓里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愁飛聲音艱澀的問道,他不敢相信自己此時此刻的不詳預想。
但溫柔的一句話卻是打破了白愁飛的所有幻想。
「姐姐……姐姐她被賊人抓走了!就是一個穿紅衣的賊人,從湖水裡荷花叢中飛出來,然後就把姐姐給抓走了!」
溫柔臉上的神情已經是完全崩潰,她不停的在心裡後悔責怪自己為何要在今日帶長姐出門?
就算那個地方很漂亮,湖水很清澈,亭子很雅致,荷花很美,那也不是置長姐於危險之境的原因!
白愁飛一聽溫大小姐被不知從哪裡闖出來的紅衣賊人給抓走,頓時就是慌得不行,立刻大力按住溫柔的肩膀,質問當時的情形。
已經內心崩潰的溫柔哭哭啼啼泣不成聲的說出當時的場景,雖說她忙著划船,但一向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長姐身上的她,還是勉強能回憶起賊人的衣著裝扮。
紅衣,半束髮,玉冠,蝴蝶玉佩……
隨著溫柔一個個特徵說出來,白愁飛和王小石等人還因為過度悲傷而沒有理智回歸時,不曾見到溫大小姐真容的楊無邪等人卻是神情越發古怪起來。
——不是他們多想,也不是他們故意詆毀。
——而是這些特徵怎麼聽著就越發像他們剛剛失蹤的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