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天女,承載天命……」
桃夭神色肅穆端正的讓宰相為她授璽印、綬帶,隨後她再單獨向天子行三跪九叩大禮。
待謝禮之後,便是天子勉勵太女,之後天子起駕回宮。獨留下太女,由文武百官向太女行拜見禮,並致賀。
「恭喜太女殿下……」
「賀喜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當真是龍鳳之姿,有官家風範……」
「……」
桃夭抬眼看了一下這說話的人,不確定他這是在夸自己,還是在陰陽怪氣。
在這拜賀的官員里,展昭自然也是在行列之中。
「恭喜太女殿下……」
「嗯,多謝展大人賀言。」
若非是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正是心情澎湃的桃夭還真想要和展昭說一會兒體己話。
只是之後她還要忙著拜謁太廟和朝拜皇后,便是只得暫且放棄。
權力大概是最好的美容品,至少今日的皇太女殿下小,僅是叫人看上一眼,便可知道何為天潢貴胄,不可直視。
還有那趙宋天女,和麒麟女的傳言,大抵也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高貴美麗得就像是烈日芙蓉和國色牡丹,原本屬於太子服制的華貴衣裳穿在皇太女身上,也是半分不減風采,反倒是流光溢彩,讓人一眼誤終生。
白玉堂不可控制的痴痴將目光放在皇太女身上,可是眾人皆在仰視皇太女,而皇太女卻是在垂眸看一人。
大概察覺到皇太女看自己的眼神太過於熱烈,展昭忍不住偏開視線,不敢再與耀眼如驕陽的皇太女對視。
只不過展昭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幾日。
待冊封儀式圓滿完成,桃夭興致沖沖的體驗幾日做皇太女的感覺之後,就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把她中意的皇夫娶到手。
待想到自己現在可是展昭名正言順的君上,桃夭就乾脆利落的約了展昭去碧波湖上的湖心亭一聚。
展昭如約而至,他大概也是有想到皇太女要和他說什麼事情,於是在皇太女提出要他當皇夫的請求時,當機立斷的就是拒絕。
「展昭,你當真不願意嗎?可為何你的心卻跳得如此之快?」
展昭站在亭子裡,身姿挺拔,劍眉斜飛入鬢,一雙乾淨正直的眼眸不怒自威。這樣英才,若是身著盔甲,便如瓊枝玉樹栽於陽春白雪之間,凜然威嚴,恍若戰神。
他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劍客,卻又不止是劍客。他同時還是一位臣子,面對君主,尤其是即將長成的君主,展昭的心情是複雜的,理智是遲疑的。
只是他終究是品行端正的君子,明白自己應該和不應該做什麼。
「殿下,微臣今年已是二十又九,再過五六月,就年過而立。可殿下你正是芳華之齡,應當選更好的的少年才俊,而非是微臣這個容色老去之人。」
「可是本殿只中意展昭你一人,而且你也說我是君了,那展大人可是要違抗君命不成?!」
「殿下,微臣不是……」
「你不要說話,男人的嘴是會說謊的,可是心跳卻不會。所以我只相信你的心跳聲。」
桃夭伸出食指去阻止展昭的話語,她望著展昭的臉,只覺得他當真是自己此生所見最為俊美的郎君。不僅五官和側臉完美得無可挑剔,連品行和氣質都十分合她心意。
尤其是那從骨子裡就透著的凌厲正直之色,配以那一襲赤紅色衣袍,湖邊微風拂過時,衣袂翩翩,更是給男人增添了幾分仙人之姿。
她一邊說著,一邊靠在展昭胸前,然後側耳去認真聽他的心跳聲。
待聽了好一會兒,桃夭這才面上帶笑,意味深長的說,「你這心可真是夠頑皮的,跳得跟擂鼓差不多。難道如此明顯之狀,你還要說謊騙我嗎?這欺君罔上可是不赦的重罪!」
展昭哪裡知道,聽心跳聲不過是桃夭的一個藉口,畢竟她可是能一眼就看到姻緣紅線的存在,如何還需要用看神色和聽心跳辨別一個人的真情。
但被戳破心中最真實想法的展昭卻是當即面紅耳赤,就好似忽然變了個人似的,講話支支吾吾,一雙手更是不知擺在哪裡,最後只得一手扶劍,一手拘束的橫空攔著,想要與他未來的君上保持清白的距離。
——這臉皮真是薄的像個少年小郎君。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展昭還欲推辭,但桃夭卻看著眼前的大好男色沒了耐心,直接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來一個霸王硬上弓!
只需微微踮起腳,然後再雙手扶住展昭的肩膀,帶著些許花香的、柔軟的吻就落在了展昭緊抿著的薄唇上。
這對於根本沒有和任何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展昭而言,無疑是必殺技。
在那一瞬間,向來都很聰慧絕倫的御貓展昭,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大腦一片空白。
在桃夭雙手往中間移動,攀附住他的脖頸處時,展昭就好像被拿捏住了軟肋一般,瞬間眼神就變了。
桃夭頓時恍然大悟——脖子是展貓貓的敏。感點。
當展昭情不自禁的反客為主時,作為第一次接吻的人,瞬間爆發出來的熱情,便好似老房子著火。
動作雖是難免有些生。澀,卻實在莽撞大膽。
伶牙俐齒,唇槍舌劍。
當這從被迫應戰到你追我趕,最後纏纏綿綿的吻結束時,桃夭都忍不住嗚咽一聲,整個身子都下意識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