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沈月蓉称病,不请安婆母,不见任何下人,甚至傅恒钰敲门也避而不见。
整个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杜菀住在最为普通的客房,多次在傅恒钰眼前哭天抹泪,也没换来个好结果。
傅恒钰根本就没钱修缮将军府,也没有钱给她下聘,偌大的将军府,全靠着沈月蓉一人。
第四日清晨,沈月蓉刚洗漱好,想着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傅老夫人便带着贴身嬷嬷借口探望,找上门。
“蓉儿!”
傅老夫人亲切的拉住她的手,坐定后,满脸欣慰地道:“这三年实在委屈你,沈老爷子去得早,你娘家也就你一个人,好在现在恒钰回来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傅老夫人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本事,她开口便将丑话说在了前头,提醒着沈月蓉,她的背后空无一人,以后还是得仰仗将军府。
沈月蓉的脸色微微泛白,神色透澈,但眉眼间听到沈父两字时还是多了一些娇弱。
她抽回手,淡淡回应:“母亲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可是杜小娘说了什么?”
“她一个瘦马能懂什么?不过小门小户的丫头,脾气秉性、能力手段都比不上你。”
傅老夫人被沈月蓉的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笑容僵在脸上。
沈月蓉看着老夫人,她手上还带着自己送出的镯子,心已经偏向那怀着孩子的杜菀了么?
“如此说来,母亲也不看好她,是么?”
面对沈月蓉的提问,傅老夫人一时语塞,勉强的吐出一句话:“现在她怀上恒钰的孩子,两个人的事儿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这恒钰,他也无能为力,你要多体谅一下才是。”
“原是这么个理儿。”
沈月蓉自嘲的笑了笑,“倒是委屈了她一个能生养的作妾。”
傅老夫人眉头蹙得深了些,心下想着沈月蓉果真变了,从前她对自己说话声音都是软软的,语气也小心翼翼,如今倒是敢反问了!
“瞧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她那样的人,哪里配做妾?充其量不过是个通房丫鬟,这孩子生下来,不也是你的吗?”
“母亲,你说,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您也会如此和恒钰说吗?”
沈月蓉淡淡,之前她还以为傅老夫人是真心为她着想,如今看来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儿子打算。
见沈月蓉大有冥顽不灵的意思,傅老夫人的神情十分冷淡:“蓉儿,你平日都是乖巧懂事的!作为傅家的媳妇,自当事事以傅家利益为先。往后你们三人应当携手,所谓夫妻一心,你们主内,恒钰主外,还怕咱们傅家没有出头之日么?”
“你怎地就是听不明白?”
沈月蓉眸色微凉,心底冷笑:“他们携手就行,没我事儿了。”
傅老夫人不满:“怎么没你的事?你执掌将军府中馈,就算杜菀生下一子,也是养在你名下,一切不还是在你手里?再说,你管着,府上人人心服。”
沈月蓉唇角讥讽,人人心服,不还是因为她开创的五大产业为傅家带来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就陪他们耗着。
“母亲说的是,是蓉儿思虑还不周全了。”
“我这身子骨根基弱,最近又生了病,这才将这些事搁置,待我恢复,定好好解决,让母亲放心。”
话虽如此,到时候什么时候身体好,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些事,还不是她说了算。
傅老夫人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顿时眼神中飘过几丝得意,她还以为沈月蓉有了长进,如今看来也就是外强中干的烂木头罢了!
出了院子,她急匆匆的喊了身边的嬷嬷:“去!赶紧把将军叫到我房间,几句话的事儿,让他忙活了好几天,还不是靠着老身出马!”
傅恒钰在傅老夫人的房间呆了好几个时辰,等他讳莫如深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时,青花也急急忙忙赶回院子,将事情讲给沈月蓉听。
不知他们母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沈月蓉早早洗漱换衣,一入夜便直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