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本想拒绝,但看着岑令溪有些黯淡的眸光,他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否认。
他想要的,是当年的岑令溪,是那个眸中仿佛有碎光的岑令溪,而不是这样,像是一朵快要蔫掉的花一样的她。
岑令溪以为他不会答应,又道:“爱的,是尊重。”
这句话出来,闻澈在忽然之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
原来令溪之所以忘不了江行舟,是因为和他对比起来,自己从未做到这点。
闻澈心神一动,终于是点头同意了。
或许只要自己能做到江行舟那样,令溪也会慢慢忘掉那个已经死在西川的人吧?
恰巧这时,连朝在外头道:“太傅,陛下宣您入宫。”
闻澈再次将岑令溪拥入怀中,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岑令溪没有多说别的话,既然闻澈已经同意了,那她便可以安心筹谋自己的事情了。
闻澈走后,她又将那个唤作绿萼的丫鬟叫了进来。
她知晓,绿萼是闻澈的人,她既然已经和绿萼交了底,绿萼也知晓她手中有这些东西,难免不会告诉闻澈。
而闻澈素来心思缜密,若是沿着这条线查下去,知晓了自己给他下毒一事,恐怕会功亏一篑。
岑令溪如是想着,指了指妆奁旁边那个木匣子,和绿萼吩咐道:“你去,把那个匣子端过来。”
绿萼明显愣了下,她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岑令溪止住了她往后退半步的动作,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的东西想必不需要我再和你说一遍都是什么了吧?”
绿萼没有应声。
岑令溪便道:“我知晓,太傅为了让你完全听命于他,是给体内种下了这样的毒,每月领取一次解药,是也不是?”
在看到那罐子的时候,绿萼就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岑令溪直接说出来的时候,感受却是不一样的。
她的小腿开始隐隐打战。
岑令溪用指尖点了点那个罐子,道:“这里面的药,应该够你用一两年,还有一些银钱。”
她话说了一半,却被绿萼阻拦住,绿萼当即跪在她面前,“求娘子不要干奴婢走,奴婢对太傅并无非分之想,奴婢会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岑令溪一时失语。
这小丫头都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给你解药,但是你日后不许再将我我的行踪报给太傅。”
岑令溪将那个小罐子捏在手中,把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