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继续吊在流贼身后一两里地,流贼之中的一部分人的战马便开始体力不支。
掉队的这帮人,虽然在疯狂的抽打马匹,但他们的战马已经脱力,再怎么抽打也是无济于事。
毫无疑问,这种掉队的一旦被追上,立马就是身分离的下场。
眼看着跟随的队伍越来越少,朱养民也深知这样逃跑下去,一定会被官军给逐一击杀。
可是,打又打不过,朱养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更加拼命的逃跑以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无法做的。
这个时候,朱养民心中狠,将身上的所有累赘装备都给扔了。
除了留了一件护心镜和头盔以外,其他的刀剑、马弓、盔甲,通通的都让他给扔掉了。
一时之间,大大降低负重的马匹,跑得更快了。
眼见自己的主帅都开始丢盔弃甲,其他跟随的精骑也开始有样学样,疯狂的抛弃身上的装备。
眼见这种情况,赵平乱只是不屑冷笑几声。
没有一关没有过呢,就这么急着送死吗?!
“轰!……”
就在朱养民的队伍丢盔弃甲到一半的时候,在他们的逃跑路径之上,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巨响。
这样的爆炸声,他们再熟悉不过。
官军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预设有埋伏吗?!
一念及此,朱养民的整张脸都变得苍白无比。
什么智珠在握,什么运筹帷幄,全都是狗屁。
他朱养民,全程都被身后追击的那帮官军给算计了。
这哪是什么初战的新兵,这分明就是一支狡猾异常的百战老兵。
为了诱导他朱养民出城作战,不惜将本就稀少的兵马分兵出一部分来预设埋伏。
如此的狂妄,同样又是如此的谨慎,朱养民只觉自己不过就是这帮人刀俎上的鱼肉。
真是可笑。
他朱养民还觉得官军在轰塌城墙之后不再继续攻击,是因为火药被耗尽了。
现如今看来,这不过就是在刻意的示敌以弱。
那么,第一天晚上的夜袭成功,会不会也是这帮官军所编排的一出戏码呢?!
想象高杰的那一营兵马,就那盔甲不全的寒酸样,很明显就是一些被富有一方驱使的炮灰罢了。
这些炮灰被夜袭了,富有的一方不仅不营救,还将计就计的给他朱养民下套。
真是好手段!
恐怕,这帮富有的官军之所以不营救贫穷的,恐怕是害怕夜晚继续遭遇伏击吧。
想想也是,既然能够通过连环的示弱将他朱养民骗出城来杀,那么多让他朱养民活一个晚上,也不过就是强者的随意施舍罢了。
严谨中透露着霸道,疯狂中又包裹着谨慎。
这帮富裕官军的头领,到底是何许人也?!
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狂妄,如此的霸道,如此的疯狂。
难道,当前正在带队追击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这场战斗的直接指挥者?!
一念及此,朱养民又回头匆匆的瞟了一眼。
透过三级头透明的面罩,朱养民再次确认了赵平乱的头领地位。
那个手执钢鞭的军中老将一直都护卫在这个年轻人的身旁,这若不是头领,谁还能是这里的头领?
也只有年轻人,做事才会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疯狂!
被追得上天无路的朱养民,很想下马投降,
可是,一想到昨夜疯狂屠杀官军的举动,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生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