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梳月听着不乐意,虽然面上不显,但嘴角“哼”
了那么一下,任谁都听得出那意思,那小打小闹的船公司,你就别提了。
大伯母讪讪,又主动朝温誉文身上找话题,赞他年轻有为,说过完年也该二十有六了,是该定下来:“也是时候交个女朋友了。”
梅梳月反感,全程像个外交派发言人,说她不指望了,她这儿子从小就像被斩了七情根:“我看啊,他身边连只蚊子都没有母的。”
言外之意,你就别想啦。
然而大伯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惯爱和梅梳月较劲,继续说:“那是他没遇见喜欢的,我就不信了。”
又对着温誉文:“总该有个喜欢的姑娘吧。”
迟未晞的信息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什么都没说,简简单单,系统自带表情,一颗糖。
像是得到什么有趣的指令,温誉文忽地笑了下,无可无不可地有了离开的借口,抬手回信息:你在哪?
大伯母看他那样笑,嘴角得意:“我就说是有的吧。”
收到迟未晞确切地址,温誉文起身,敬两道茶,再扬笑脸,赔不是:“抱歉,临时遇到点急事,失陪了。”
听这话,大伯母脸色暗下来,感情她刚才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啊。
梅梳月没拦着,只假模假样地问他:“去哪?”
温誉文随口编:“救猫。”
哪来的猫要救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梅梳月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真是给他惯的,凡是说到他不喜欢听的事,十分钟都坐不住的。”
明贬暗褒。
她梅梳月的儿子,从不需要看谁脸色。
闻言,大伯母的表情瞬间黑成泥炭。
关于迟未晞的问题,温誉文没有直接回答。
他会过来的原因很简单,既然拿人做借口,总该付出点什么。
他反问迟未晞:“不是要买糖?”
仍是笑着的语气,但迟未晞一下就觉得那感觉疏远了,眉头不由皱了下,她跳下椅子,带着鼻音说:“那你等等我吧。”
温誉文便随着她的动作转身,身体后靠桌子边沿:“嗯。”
临去货架前,迟未晞停下脚步,又转头问:“小舅舅,是不是我看上的糖果,都可以买下来?”
温誉文开玩笑:“再问就不可以了。”
迟未晞倒吸一口气,赶紧闭嘴。
温誉文不由笑了笑。
迟未晞莫名被撩,赶紧抬手捂住嘴,飞速转身。
但挑选的时候要磨磨蹭蹭,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甜牛奶也拿一瓶吧,巧克力怎么不算糖果呢,鱼干也有点糖分的,不然配料表为什么要写白砂糖,想了想,那小玩具车也拿了一辆。
那些糖纸包装袋留不下来,拿个小车子留念也不过分吧。
这么想完,她立马把玩具盒子放进购物篮,而后偷偷咬嘴唇,侧身的缘故,如果她想偷看温誉文,那现在必须就要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