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开点距离,礼貌的道谢。
想了想,沉子妗将手中的山雀捧到他面前,轻声问,“你仔细瞧瞧,它还能活吗?”
“看样子快没气了,不过也不一定,现在倒春寒,放它在外面几乎是任它自生自灭,如果能拿回家精心养几天,说不定会好起来。”
他小时候也见过被射击的飞禽,趴在泥土地,翅膀都折断了,血色艳丽,看得人触目惊心,那是只鸽子,雪白的羽毛顺滑洁净。
央求家里人一道领了回去,被陆晏和好吃好喝伺候着,那时他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尚且还是个思想单纯的孩子,每天起来就去鸟笼那瞧几眼,生怕鸽子断气了。
好就好在鸽子求生意识强,飞都不能飞了,还硬生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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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手心里的那团活物握在掌心,呼吸浅浅,还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在跳动。
可、哥哥一向不许她养来历不明的宠物,要怎么办?
“可我……”
沉子妗犹豫的斟酌着,似乎家里也没有能让它藏身的地方,最后只能低低地说,“不太方便。”
陆晏和本是不太爱管闲事的,好端端招个小玩意回家做甚。
可她低头虔诚地捧着小山雀的样子,安静美好,那瞬间,他心里莫名泛起涟漪。
“那么,让我带回家。”
话语轻飘飘的钻入耳朵,温柔动听,他的声音像把无形的弓,轻而易举拨动她心底的弦。
沉子妗抬眼看他,一束强光正落在他身上,恍惚片刻,她渐渐看清晰,陆晏和站在影影绰绰之中,认真的看着自己,他好看的眉眼也柔和不少,黑亮的眸像是在告诉沉子妗:他会照顾好这个小家伙的。
她迟迟不动,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陆晏和又不急不慢解释道,“家父很喜欢养宠物,乌梢蛇、巴西龟、蜥蜴,什么都养过,家里还特意雇了一位宠物医生,所以,放心交给我。”
他的样子好认真,沉子妗把山雀轻轻放在他掌心。
看着他小心翼翼将山雀放入礼帽,又用外套盖住,朝她弯了弯眉,“瞧,这下没人看得出了。”
孩子气的语调,沉子妗抿唇轻笑,心下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并肩走着,她突然问起来,一字一句的,问得有些生涩。
因为体弱,沉子妗已经许久没出门,家里能与她说上几句话的,除了佣人,没别的。
陆晏和正要开口,沉修霆就与陆名立从正厅走了出来。
四人就以这样莫名其妙的场景碰见。
沉修霆利落冰冷的目光投来,落在沉子妗微脏的裙摆和陆晏和沾了泥土的皮鞋上,眸色一紧,他抿抿唇。
陆名立倒是自然,看着沉子妗平和笑道,“这是子妗吧?”
沉子妗不太认得这位长辈,但还是点点头按着礼数叫了句叔叔好。
“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
沉子妗扯唇笑笑,没应声。
陆名立看向陆晏和,声音不由严厉几分,“没规矩,来拜访还叫主人家到处找你,该回家了,跟司令说个再见。”
几人道了别,沉修霆与沉子妗送他们到门外,陆晏和走时刻意放缓脚步,他微微垂首在她耳边低语,似风轻柔滑过,略微酥痒,“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名字的事情,下次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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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猪猪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