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红了脸。
之前两人为了掩护曲畔躺进一个被窝,再相处总有些别扭,李聪也红了脸。
“行的。”
说罢,李聪便匆匆躲去柴房劈柴去了。
秋菊回房,把拨浪鼓递给小豆丁,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里,捧着里衣去厨房烧热水洗干净,挂到晾衣绳上晾干。
楚小满退烧后脑子清醒身上无力,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抓着拨浪鼓,无视忙进忙出的秋菊,眼巴巴盯着门口。
曲畔没空去管小豆丁,回来后用过午饭,换了身素色衣服,外罩黑色斗篷走出房门。
路过东厢房时,一道小小身影咚咚咚的扑过来,曲畔下意识伸手扶住。
小豆丁仰头,一双哀怜的眼撞上曲畔视线。
曲畔心生不忍,但她去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孩子去,抱起小豆丁交给秋菊。
楚小满烧退了嗓子却彻底哑了,用手里的拨浪鼓指着曲畔急得咚咚咚!
秋菊从来没照顾过小孩,更不可能惯着,将小豆丁丢回床上,出去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
李聪开车前往墓地,曲畔按照记忆指路。
到了地方,曲畔远远便望见墓地里立着两道高大身影,近了,越看越眼熟。
沿着荒草小径走到二人身后,二人回头,四目相对。
仅仅两日不见,楚汉良似乎消瘦了不少,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楚汉良,你怎么在这里?”
曲畔五味杂陈,恨已变得不纯粹,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霍润铎接过曲畔拎在手里的祭品放到地上,拽着李聪往回走。
李聪不肯走,与霍润铎较劲,曲畔摆摆手,李聪这才卸了力气同霍润铎离开。
“曲畔,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楚汉良站在圆圆的土包前,墓碑上刻着曲南吕之墓。
孩子是八月白露后第三天出生的,曲畔便以月份为名,给孩子取名曲南吕。
楚汉良一看便认出这是曲畔口里他们早夭的孩子。
“曲畔,你的生日是小满当天,我便给我们的孩子取名楚小满,楚小满生在八月白露后第三天,也可以叫楚南吕。”
楚汉良的声音混在萧瑟秋风里,像是卷了天上的乌云般低沉深厚,曲畔抬起眼凝视着他,良久开口。
“你和阿爸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只信我自己查到的。”
两个她生命里最亲近的男人都骗了她,过后又想她信他们,曲畔是真的伤心了,也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全心全意的信任。
楚汉良知道自己错失了解释的最佳时机,但只要人在,他可以用一辈子来挽回。
“好,我帮你查。”
话音刚落,曲畔的眼神就变了。
“你还想继续骗我?”
楚汉良,真的麻了。
曲畔话锋如刀,“我劝你离我远些,否则逼急了我,我跟你们楚家同归于尽。”
楚汉良心里发苦,这个不干好事的老丈人,弄什么复仇基金,坑死人不偿命。
楚汉良举起双手认输。
“行,我不参与,你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