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危的姐姐是先皇后谢婉清,谢婉清是大皇子的嫡母,这么一排辈分,大皇子确实该叫他一声“小舅舅”
。
但是他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不屑叫,又怎么可能乐意叫他小舅舅!
更何况谢婉清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嫡母都不用叫,别说他一个便宜舅舅!
“王爷说笑了。”
大皇子干巴巴地收回那声“谢兄”
,真是气人!
但是记忆里,谢婉清死之前的谢离危并没有这么讨厌。那个时候的他温润如玉,会带着他和弟弟一起读书,每每进宫都会给他们带民间的小玩意儿。
从谢婉清死之后,谢离危就变了个人。性情暴躁,残酷无度,嘴巴更像是刀鞘,一开口就出刀片。
“王爷不若给王妃添个彩头,赢了也高兴高兴。”
谢离危又乜了他一眼,“我要你城外那个温泉庄子。”
大皇子:“。。。。。。”
那个温泉庄子在上京十分有名,除了夏日,春秋冬三季都能给他赚不少银子。且风景优美,冬暖夏凉,夏天还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眼馋这个庄子的人不少,但大家都知道这庄子背后的人是谁,也都不敢起心思。谢离危这么提出来,真是感想。
“那若是王妃输了,王爷将南山书院交出来,如何?”
他话音刚落下,就对上谢离危看蠢蛋的表情。
“不行,王妃说了她只骑过猪,没骑过马,本来比试就不公平。”
大皇子:“。。。。。。”
他的一双凤眸瞪向场上,只见宋瑶竹手拉马鞍,一脚踩在脚踏上,另一只腿一甩,轻松上马。再看一旁的永乐,还是一个奴才托着她的腰上去的。
这叫不会骑马!?
“那让出一个南山书院的山长,总可以了吧?”
只要他能安插人进南山书院,南山书院落到他手中只是早晚的事情。
谢离危略作思索,颔首。
“好啊。”
他扭头对身旁的长史说:“听到没,你们家殿下金口玉言,到时候可不能赖账。”
长史汗颜,说得好像他赢定了似的。
只见马场上,一声令下,两匹矫健的马如闪电一样射了出去。起先,永乐的那匹红棕色骏马领先,黑白马儿紧跟在后面。到了第三圈的时候,红棕色的马儿明显疲懒,但黑白马依旧速度不减。
到第四圈时,黑白马更是加速往前冲去,将红棕马甩在身后一大截。
永乐见此,急得用马鞭狠狠抽马,红棕马儿暴躁地嘶鸣一声,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只是方向不是沿着跑道,而是在马场里横冲直撞起来。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远在看台上的大皇子也慌了。这个堂妹要是在他府上出事,那他就完蛋了!
“快去救人啊!”
大皇子怒吼一声,带着人匆匆往场上去。
马场上已经开始混乱,那些本在场内的少爷小姐们都急着往两边散开,怕被暴怒的红棕马踏伤。
几个御马师已经第一时间骑上马去追那匹红棕马,没想到宋瑶竹已经驾马追上,一直将红棕马往人少的地方逼。
几个御马师紧急跟上,“王妃,您赶紧离开,这儿有我们!”
宋瑶竹听到声音,微转马头,夹紧马腹,让马儿降下速度。几个御马师飞快上前,几匹马将红棕马夹在中间,很快那匹红棕马停了下来。
永乐是被下人背回去的,哭得凄惨,显然吓得不轻。
“永乐的马鞭是谁准备的?为何上面会有倒钩!”
大皇子震怒。
红棕马便是被倒钩划伤,才会暴走。
远远走来的宋瑶竹想到她的鞭子抽破彩银衣裳时的错愕表情,显然她自己都不知道鞭子上有倒钩。
有人想害这位郡主?
大皇子处理了一些奴才,吩咐要严查此事,见到宋瑶竹过来,他不得不上前去安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