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躲在宣王妃的身后打了个哆嗦,从内殿一瘸一拐出来的宋瑶竹看到她此时的鹌鹑样,就想笑。
“皇兄息怒!臣妾无能,是臣妾之过!”
永乐看见母妃如此低声下气,又见冯嬷嬷匍匐在地上,而宋瑶竹一瘸一拐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她是百口莫辩,又委屈又生气。
“皇伯父你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明明是她自己故意踩在碎瓷上污蔑我!”
宋瑶竹立马惶恐道:“是臣妾没站稳,和郡主无关。”
宇文无极更生气了,猛地拍桌,怒道:“你自己做错事还不知道悔改!逍遥王妃可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还在朕的面前倒打一耙!永乐,是朕太惯着你了,从今日起,你禁足在王府,什么时候学好规矩了,什么时候出去!”
永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瑶竹。
这个女人不是说来告状的吗!怎么什么都没说!
“皇上,眼下重要的是永乐的名声呀!”
贵妃在一旁插话道,“永乐也是因为名声受损,这才失了理智,闹出这样的事情。”
宇文无极呼出一口粗气,他是知道宣王府的庄子上收留了不少穷困举子的事情的。本以为宣王有不臣之心,想借此培养自己的势力,没想到竟是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侄女。
但逍遥王妃掺和在里头,他又不免担心,这是不是谢离危的障眼法。
他如鹰般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道:“既如此,宣王府就继续收留那些举子吧,只是将动静闹得大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举人的事情。这般,百姓们便只当是宣王心善了。”
宣王妃惶恐不已道:“臣妾定会像那些举子表明,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不忍他们上京赶考还忍饥挨饿,便提供了这样的住所。”
皇上方才的话只是为了试探宣王妃,她又怎么敢真的应下。宣王的名声若是比皇上还好,那他们家离搬出上京城就不远了!
果然,皇上听了宣王妃的话,心情好了许多,道:“也可,只是此事传扬出去,你那庄子怕是不够住。。。。。。”
“臣妾这就让府上扩建庄子,为那些举子们提供一个庇护之所!”
“怎么能让你们又出钱又出力,这样吧,你将那庄子转给朕,朕会派人接管。待朕接管了庄子,外面的人也不敢乱嚼永乐的舌根了。”
宣王妃哪能不应,又道:“今日逍遥王妃受了苦,王妃有什么想要的,只管与我说,我定赔偿到位。”
宋瑶竹看了看宣王妃,又看了看皇上,行礼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都软了一截,只道:“你说,朕都允你!”
“臣妾也要学礼仪,既然郡主也要学,不若让郡主和臣妾一道。”
“请的是哪位嬷嬷?”
“还未请,不过不是嬷嬷,是太仆寺少卿之女,如今的户部侍郎之媳,沈卿语。有几次宴席,臣妾和方少夫人说过话,她的礼仪真真叫臣妾羡慕,臣妾准备叨唠一下她。”
贵妃拧了拧眉头,这个宋瑶竹提到沈卿语,是为何?
宇文无极想了想,沈家是最重礼教的人家,沈卿语的礼仪定然没话说,宋瑶竹请她教自己也说得过去。于是道:“不必你去请了,朕给你做主,让她来教你们。”
他又对永乐道:“若是你这次还不学好,朕就将你关一辈子!”
永乐打了个哆嗦,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可恶的宋瑶竹,可恶可恶可恶!
“天色不早了,传膳吧!”
宇文无极看了看殿内众人,“都是一家人,留下一起吃吧。”
宋瑶竹心想,谢离危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