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年前的那一幕十分相识,那天清晨他也是这么说的,让她在国内好好等他,他会早点回来。
可是呢?
可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混蛋林致远,拜托别再跟她说这些话了,她梁碧荷没有第二条命再次经历这些无法承受的伤痛。
拜托了,真的不要啊。
女人别过头,泪水一颗颗掉落下来。
也许滚烫的温度能融化地上的雪,又或者在掉落下来的时候凝结成了冰。
但率先滴落在男人的心里,惊起波澜。
右手开始颤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梁碧荷大喜日子哭什么?
她这是不信他?
她怎么能不信他!他可是她老公,梁碧荷不信他还能信谁!
他说过不会再丢下她,就是不会,为什么梁碧荷就是不信呢?
他不明白。
颤抖的右手拭去她的泪,林致远望着指尖上的泪珠,滚烫的温度就像在点燃他的心,男人望着指腹那滴泪,回想起那天她在车上也是哭着说不要再来找她,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心脏越来越痛,痛得像是有人拿着利刃在他心上狠狠捅入,拔出;再捅入,再拔出。
他搞不懂,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近在咫尺的人感觉还是离他很远。
明明他回来了啊,回来找梁碧荷了,他们还结婚了。
今天还是拍婚纱照这样的大喜日子。
男人一下子就把她拉入怀中,扳着她的脸,语气真挚,“碧荷,我是认真的。”
女人撇过眼,看向地上的草地。
“碧荷,我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没有梁碧荷的十年阴暗,他是真的受够了。
“我是真的不会再走了,”
喉结上下滑动,声色低哑,俊美的脸上是少有的茫然。
要怎么样她才信他?
“碧荷你看着我,”
林致远强行扳着她的脑袋定住,四目相望。
紧抿的唇翕动,女人想说什么,却又尽数吞下。
他看着她的眼,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以前那样,是我不对…我以后不再这样了碧荷,我以后去哪都带着你。”
他放任梁碧荷太久的自由了,久到她对他陌生起来,这怎么行?
他林致远是她在这世间最值得信赖的人,梁碧荷怎么能不信他呢?
看来羊群流行所谓的极致浪漫——实际上是低级恶臭习俗是由不得他不去做了。
他要做,还得做到完美无瑕,尽管羊群的低趣味把戏会让他感到十分反胃,浑身不适。
罢了,谁叫梁碧荷喜欢这些呢?不枉他一番牺牲,就当作陪她玩玩了。
只是这番牺牲必须要有收获才行,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从不做毫无回报的事情。
男人轻抚着她的脸,大拇指在碧荷脸上摩挲着,目光温柔,“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惊喜吗?”
碧荷蹙着眉,圆眼睛里满是疑惑,“是什么?”
是什么惊喜?林致远都说两次了。
“惊喜啊,我给你准备的专属惊喜。”
凌厉的眉眼多了几分柔软缱绻,随后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碧荷可千万要喜欢这份惊喜啊,他为她精心策划的专属惊喜大作。
高中的梁碧荷勾勾手指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什么惊喜也不需要,一些蛋糕,一点牛奶就足以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没理由这次的不喜欢么,听他们说还挺感人的,虽然这仪式对他来说痛苦不适至极。
不过没关系,梁碧荷之后可是要付出报酬的,就当是回馈他的牺牲与付出。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梁碧荷多爱他一点,只爱他,最好能用星星眼看着他,只看他。
看他对她要求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