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不怀疑,要是这绳子一旦断了,这么快的车速下我被甩出去,只怕我的全身血肉都会变成渣渣,然后便宜了这山里哪一头幸运的野兽。
好在,那看似松松垮垮的绳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
后边我才知道,那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交通方式,是为了偷渡。
从版纳偷渡到缅北。
而我第四次醒来的时候,那便已经算的上是我生平第一次出国了,即便那并非我本人的意愿。
或许是迷晕之后驮起来更费劲,也或许是人家也知道到了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就算是放任我们跑,我们也跑不掉。
反正从第四次醒来之后,就没有人再给我们下药了。
好容易头痛感减轻了一些,我也终于借着中途休息吃饭的功夫摸清了这一次同行的人到底有多少个。
除了和我在昆明上了同一辆车的六个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九个人跟我们一起。
这个数量是不算运送我们的摩托车司机的,十五个人里边,男的包括我在内总共9个,剩下连带我身边那两个女的算上,总共是六个。
男的年龄有大有小,女的则是清一色的二十左右。
掏出电话,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再联系一下龙哥,可让我绝望的是,电话在经历这不知道多少天的旅程之后,早就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电。
来来回回按了四五次开机键,都是亮一下logo就马上关机,我也终于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努力。
吃饭的时候,我本来想去找其他国人聊聊天,一起商量一下对策的。可我刚才起身,脑袋顶上便是传来了一种异常冰冷的触感。
那一瞬间,不怕人笑话,我真的差点没忍住就尿裤子里了。
枪!
顶着我脑袋的,是一把黑黝黝的冰冷手枪。
和司机对视,那一双漠然无情的死灰色眸子,让我丝毫不怀疑,我要是再敢有所动作,只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坐下!吃!”
明显不是国人的司机操着一嘴拗口的中文,虽然难听,可明白大概意思是没有问题的。
我慌忙应是,生怕晚上一秒钟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其手中的扳机。
甚至就连下蹲的动作我都是前所未有的慢,生怕快上半分,便会被对方误以为是我要做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
也正是那一次,才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是不怕死。
想象着怎么自杀,和被人掌控生死,这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两个胆子更小的女孩当即便是哭出了声,剩下的那些人,我不用去看也知道他们的脸色必然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