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华跟着小偷下楼,送走之后重新插好门,回来问夏川:
“他怎么进来的?”
“用铁丝拨开插销就行了。明天安个卷帘防盗门吧。”
“好。为什么不送派出所呢?”
蒋玉华有点不解。
夏川想了想,凝重地说:“玉华,我可以解释,但你可不可以当这事没生过?”
蒋玉华愕然:“当然可以啊,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夏川顿时心中惭愧,刚说好了不能有秘密,转眼就想隐瞒学妹,辜负了这份信任啊。
“玉华,聂梦忆一直藏在衣柜里,小偷是她用高跟鞋刨的,然后她跑了。”
蒋玉华先是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敞开的衣柜,猛然脸颊绯红,怒气勃!
她感觉太对不起夏川了,夏川是因为信任她才没有检查,可她居然让人藏在家里都不知道?
更可恼的是,我特么唱苏三起解都被她听见了?
我给夏川洗脚被她看见了?
我们的秘密都被她知道了?
她这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踹死聂梦忆的冲动!
“乖,你说可以当没生过。”
夏川赶紧把她拥在怀中安抚,“她要是不出来,我们钱都被拿走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蒋玉华却倔强地道:“不对!她是怕小偷开衣柜,不如提前偷袭再趁机逃走!”
“好吧,你对。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她和左诗云是朋友。”
蒋学妹愕然。
“但你不要拆穿这件事,梦忆不想让我知道。”
蒋玉华忽然明白了许多疑问,脸色迅缓和下来,慢慢平静地说:“我明白了,我会当不知道的。”
夏川还有点不放心,又解释道:
“我放了那个小偷,是因为梦忆打的太重了。那人已经吐字不清,走路失衡,这是脑出血的征兆。不是外面流血,是脑内出血。现在刚开始,那人还能坚持,但他心虚肯定不会去医院。可他只要回家躺下,就死定了!”
蒋玉华豁然脊背凉,怒气彻底消失了。
如果说仅仅是高跟鞋刨成脑内出血,她不太相信,肯定和她刚才那顿狂踹有关。
她知道自己踹过脑袋的,而且不止一脚。
这等于说,她和梦忆联手把小偷弄死了!
偷听这点事,还算事儿吗?
蒋玉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心里冲击还是太大了。
夏川看她脸色苍白,赶紧安慰道:“这事即便是败露了,也不是大事。过失杀人而已,哥搞得定。但能不暴露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明白,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聂梦忆,就当今晚什么都没生过。”
蒋玉华的声音明显有些颤。
“嗯。你别有任何负担,记住,你的任何错误,哥来买单。”
夏川最后叮嘱。
蒋玉华忽然感动了落泪了。
这份承诺她听过,也记得,但没有太深感触,因为她不觉得自己会撞死人。
可现在,还没撞,人就死一个。
然后再次听到承诺。
她只感觉胸中有激流汹涌,想说点什么。
可找不到能说出口的话,任何话语在这份情义面前,都太苍白。
她凌乱了,满面通红,泪珠滚烫。
夏川笑了笑,拍着肩头安慰着:“你肯定不经常哭,珍藏的眼泪都那么大。”
噗嗤,蒋玉华竟然被他逗笑了。
她忽然紧紧的抱住了夏川,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如果能永远这么抱着,多好啊。
可是,夏川却被她抱出反应了,他尴尬的往后撅了一下。
蒋玉华用力重新抱紧,尽量若无其事,却掩不住喷吐的气息都是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