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拉了叶青松来到酒桌旁,笑道:“天下谁不知道叶大爷最乐善好施,你心里体恤怜悯他们,要不然早象其他有钱人拱手作壁上观了。”
“这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白沙滩那伙强人纠集已久,柳知县早该上报,让州府多派些官兵过来围剿才是。每次围剿都不能一次清除,安稳上几个月,又卷土重来!”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奴家久等你不来,酒菜都冷了,这些都是新上的。”
女子偎依着叶青松坐下,又殷勤的给他倒酒夹菜。
叶青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女子含笑连忙斟满。
叶青松再一次端起,同样迅速饮尽。
女子迟疑着笑道:“今日怎么了?叶爷何必再为那些灾民烦恼?”
叶青松失笑道:“你怎知我为那些灾民烦恼?白沙滩强人聚众,我等生意人贩货之时,岂不是糟糕!”
“叶爷又在哄人了,谁人不知道叶爷府上专营茶楼酒肆,又何需劳师动重远航贩货。”
叶青松眉头依旧蹙着,转头望着女子娇丽的容颜,他一直知道,丽娘是个聪明女子,有时候很会装傻。
但这个女子有一点不好,就是时不时在字里行间透露着,想让他纳她为妾。
纳她为妾?!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突然觉得很是厌倦,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与烦恼。
除了不停的借酒浇愁,他实在想不出任何方法来排解。
“叶爷,奴家命人准备兰汤伺候你洗浴?”
女子双目似水盈盈,身体偎贴着,娇滴滴的说着。
叶青松却怔住了。
“洗浴……”
他喃喃自语,一阵恍惚。
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和小静也曾共浴过。
紧紧抱着那人在怀中,万般的珍重奇擎。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掏出了自己心,奉上所有的情意,结果却依旧无法挽回池长静。
“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他不禁低低的苦笑,“在我快要把你忘记的时候,偏偏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眉头深锁,面容凌厉凝窒,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那女子见叶青松这等表情,不禁坐直了身体,默默的帮他斟酒。
目光渐渐移至男人冷峻侧面上,她不禁凄楚一笑。
听说叶青松以前性情温和,为人大方和善,与现在完全不同。
尽管叶青松表现的再冷傲无情,但她却依旧感觉到,隐藏在男人漠然的表象之下,那正直良善的品性。
叶青松绝对是一个值得女人依靠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
据说叶青松家中妻妾众多,却整日不着家,常在烟花之地留连。
她有时候真看不透这个男人。
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伤心人。
叶青松跟一个家仆之间的事她略有耳闻,身旁的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当作趣闻偷偷的告诉她。
旁人当成笑谈一样的事情对于叶青松来说,肯定是他一生最深切的痛罢。
这个男人的心永远不是旁人可以触及的罢。
而她不过是他众多消遣当中的一个玩物罢了。
花烛滴泪,爆出一朵朵焰花。
倩雪飘窗,引出万千愁情烦绪。
室内静默,两人各自沉思,倏忽之间,良宵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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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叶青松到客栈之时,尚宿醉难消。
鼻间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倒令他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