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因为今天乃是当今太后的六十大寿。
皇家特意为此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奢华无比的寿宴,以彰显对太后的尊崇和敬意。
接到诏令后,朝中大臣们纷纷精心准备贺礼,并携家眷一同进宫赴宴,而月皎皎身为朝廷重臣之妻,自然也不能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
于是,她早早地便起身梳妆打扮,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佩戴着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跟随自家的老夫人一同踏入了皇宫那巍峨庄严的大门。
临行前,老夫人一再告诫她少说话,别惹事,月皎皎知道轻重,直接点了点头同意了。
虽然她讨厌侯府的人,但是,大家一损俱损,惹怒了皇家,她也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月皎皎今天特意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侯府门口,崔婉莹泪眼婆娑地抱着陈知策,舍不得放手,前几天,她就一直求着老夫人想进宫,老夫人现在看到她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崔婉莹又找陈知策哭诉了几次,本来他都已经同意了,但是,最后被老侯爷否了。
朝廷官员,大家有娶妻的,有纳妾的,还有往外室红袖添香的,但是,娶平妻这种事,也只有乐安候府了。
大家表面上说着恭喜,私底下却对他们家这种行为看不惯,还有御史状告侯府管家不严,家风不端。
这种情况下,老侯爷怎么可能同意让崔婉莹进宫?
陈知策虽然怜惜崔婉莹,但是,他更知道轻重,所以,他只能轻哄着怀里人,又说了一堆补偿的话才让她重新破涕为笑。
月皎皎像看笑话一样戏谑地看着两个人,说实话,这个男人对她不怎么样,对陈婉莹确实是体贴周到的。
自从失去肚子里的孩子,陈婉莹心里就有了危机感,之前,她挑衅原主的时候,原主每次都会折戟沉沙,但是,换成月皎皎,她一次都没有赢过。
上次,月皎皎还当众让人打了十个板子,疼得她半个月没下床,接连几次之后,崔婉莹就彻底消停了下来。
嫁进来之前,她本来以为侯府的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月皎皎只是有个侯夫人的名头,她也的确过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不知道什么,月皎皎就变了,变得六亲不认,喜欢动手。
现在的侯府,所有人都得避着她的锋芒,崔婉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眼神闪了闪,希望这次的宫宴能彻底让月皎皎身败名裂。
皇宫很大,建筑宏伟,宫墙壮丽,里面的宫殿,琉璃碧瓦,金碧辉煌,连每一块地砖上的花纹鸟兽,都在彰显着它们的匠心独具。
大臣们都进了前殿,臣妇们直接进了后宫,大家先去凤栖宫拜见了皇后娘娘,然后又去慈安宫拜见了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身玄色阔袖凤袍,红色镶边,金线缝制,穿在身上,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
她那如墨般的秀发高高盘起,头顶之上稳稳地端坐着一顶华丽无比、光芒四射的凤凰展翅发冠。
这顶发冠通体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辉,是由纯金打造而成,仔细看去,只见那凤凰展开双翅,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高飞一般。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发冠之上还精心镶嵌着整整八十一颗圆润洁白的珍珠。
这些珍珠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凤凰的翅膀和身躯周围,与金色的发冠相互映衬,显得格外璀璨夺目。
然而,所有珍珠之中最为耀眼的当属那颗位于凤凰头部正中央的巨大红宝石,它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鲜艳欲滴,其色泽之浓郁、质地之纯净,实在是世间罕见。
这颗红宝石被巧妙地镶嵌于发冠之上,不仅成为了整个发饰的点睛之笔,更使得佩戴者在人群中显得高贵典雅、超凡脱俗。
和皇后相比,其他人的发冠简直就像粗糙烂制一般,月皎皎不由地庆幸她今天只戴了一支金步摇,既不失礼又不抢风头。
太后娘娘的打扮也十分华丽,相似风格的玄色凤袍,头上却没有戴发冠,而是插着各种珠钗,量多却不显凌乱,同样华贵大气。
拜见完两位后宫最大的主子,大家才有了自由活动时间,不过,一般人都在御花园里等待,并没有人敢私自乱走。
御花园的亭子里,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般都跟着皇后回了凤栖宫。
老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女儿就忘记了月皎皎,她早就拉着陈知知去了隐蔽的地方说话,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月皎皎安分守己。
月皎皎无聊地坐在亭子里喝着茶,眼神却飘向了池塘里亭亭玉立的莲花,就是不知道底下有没有莲藕。
不多时,几个说说笑笑的妇人走了进来,她们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姑娘。
月皎皎不认识她们,但也站起来打了招呼,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月皎皎也知道了她们的姓名,有王御史的夫人以及她的嫡女王娉婷,有户部刘尚书的夫人,还有工部厉尚书的夫人和嫡次女厉曼殊。
除了月皎皎,其他人都是文臣家眷,大家不熟,所以没有太多话聊,只能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着池塘里的鱼戏莲叶间。
突然,王娉婷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她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闪着亮光:
“月姐姐,听说乐安府娶了平妻,她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尴尬起来,王夫人马上黑着脸阻止:
“娉婷,住嘴!”
月皎皎“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把大家都给看愣了。
”
大家别紧张,没事,我就是没想到我家的破事还有人好奇,不过,娉婷姑娘说得对,陈知策的确对我不怎么样。”
王娉婷看到月皎皎没有生气,她又凑了过来,气愤地说道:
“月姐姐,你别怕,我让我爹写奏折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