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倒是没跟我说过这些,是我自己久病成医了。我闻到您用的广藿香精油,这味道我特别熟悉。”
易卿尘答道。
广藿香的气味很特别,不难辩,起先是陈旧烟熏的味道,走到中后期有着丝丝缕缕的桂香,自带默片气质。
“我小时候不是那么健壮,胡同里的老中医就给我用广藿香配党参、白术。”
易卿尘说,“平日,您也可以多食薏仁粥和姜汤。夏天湿气重,吃些豆类,不要贪凉。骆太太,我说的有点儿多了,希望您不要怪我啰嗦、多管闲事才好。”
“怎么会呢?”
骆太太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慈爱。
骆佳滨导演见自己太太和易卿尘低头聊得热络,也凑了过来:“阿青,和人聊什么呢?”
“小易这孩子心真细,居然还懂中药,他给我说了些药膳的方子。”
骆佳滨看向他:“小易,我听过你的歌,很有个人特色。你是学民乐的?”
骆导演看起来不难亲近,易卿尘起身给他斟了杯茶,毕恭毕敬地回答:“我从小跟着父亲学古琴,后来在音乐学院读的音乐制作。”
“哦?音乐制作,搞幕后的?那后来怎么想着自己唱歌了?”
骆导好奇地问。
易卿尘说:“父亲在世时,经常感慨如今会弹古琴的越来越少,担忧它曲高和寡,总有无人问津的一天。他走后我就想,也许可以让古琴融入流行音乐,传唱起来,让人们先感受它的优美,欣赏的人多了,以后才能得以发扬传承。”
骆太太点头赞同:“不错。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怎样使一滴水永不干涸,只有让它流入大海。”
“嗯,有点意思。”
骆导笑说。
喝酒到满脸通红的张总不知怎的,也来插话:“骆导你们仨这说什么呢?”
“没什么,说说民乐。”
张总听后一摆手:“哎,民乐有什么可说的?吹唢吶,拉二胡,那都是红白喜事才翻腾出来的玩意儿!”
这人显然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骆佳滨不接话,拿起筷子沉默夹菜,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易卿尘见状接过话题,说道:“看来张总您不爱听民乐,也难怪,民乐和中医一样,都不是人见人爱。”
张总红着脸哈哈笑:“中医我就更不行了,我妈成天给我转发那些个老中医的偏方,什么老祖宗留下的顺口溜,上热下寒……哎呦喂,我看了脑仁儿疼。信中医的,就和喜欢民乐的是一批人,老了都得被那些卖保健品的骗光老本儿!”
桌上有几个人不明就里,听了一耳朵,跟着哈哈大笑,一旁骆导和骆太太都已经沉了脸色。
“张总,不知道您平时都喜欢听什么歌呢?”
易卿尘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