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延乐宫后,江殊澜顿住脚步,和叶嬷嬷说:
“嬷嬷,你回承光殿吧。不必进去,随时注意着情况就行。”
“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若我还未回来,你便赶到延乐宫通知临将军。”
“遵命。”
叶嬷嬷应下。
看着叶嬷嬷的背影,江殊澜在心底默默道:“希望这一世叶嬷嬷也能不留遗憾。”
前世叶嬷嬷舍身替江殊澜挡下了箭矢,却再也没能见到那个还有误会没说清的人。
江殊澜继续和邢愈一道往冷宫去。
上次在京郊猎场,江殊澜和禁军统领石森说过,她今日想见那位被江黎一手提拔起来的秉笔太监。
江殊澜本想一直陪在临清筠身边,但这个人很可能知道当年父皇崩逝的内情,江殊澜必须得见。
况且人应该不是被请来的,许是被石森或者邢愈绑了。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早点解决掉比较好。
但江殊澜往冷宫去的一路上,都难以克制地在脑海里回想方才她离开时,临清筠的神情。
明明还是温柔地笑着,她却看出他有些隐隐的失落。
江殊澜本想让临清筠一起,却又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即将做的事情,便还是让他在延乐宫等她。
也不知是不是吹了风,方才饮的那些酒的酒意上来了,江殊澜觉得头有点晕,心里也乱七八糟的。
她在夜宴上时还是应该少喝几杯的。主要是前世孝期之后便一直在养病,
江殊澜也有很久没有这么尽兴过了。
但最后还是被李相那些人毁了好心情,最后临清筠还受伤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到冷宫时江殊澜就已经快要用尽所有耐心,恨不能立马赶回去,陪在临清筠身边。
江黎登基后冷宫还未进过人,江殊澜的父皇一生也只有她母后一人,所以冷宫一直空置着。无人居住,更无人值守。
所以江殊澜才会决定在这里见那个太监。
邢愈推开门后,江殊澜便跟在他后面走进了满目荒败的冷宫。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等着,他身边有一个人被绑着跪在地上。
见到江殊澜,石森朝她拱手行礼,敬道:“殿下,这就是那名深受皇帝信任的秉笔太监。”
江殊澜点了点头,“有劳石统领了。”
“不敢当,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一旁被堵着嘴巴,还用黑布罩着头的余公公面色发灰,很快又“呜呜”
地挣扎起来。
他原本以为绑自己的是掌印太监韦公公,因为夺权一事两人之间积怨已深。
可绑他的人竟是石统领,他口中的“殿下”
很可能是哪位公主,且对方毫不避讳地让他听见了,很可能不会留活口。
石森抬腿用力踢了余公公一脚,厉声道:“安分点。”
他又问邢愈:“能搞定吗?”
“可以。”
邢愈点头道。
“殿下,那卑职就先回去了,以免惹人生疑。”
“好。”
石森离开后,江殊澜示意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