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了代价。
陆琛的笑,在游凭星看来更像是奸计得逞后的喜悦,让本就不好证明的情感更难得到佐证。
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就是傻子,游凭星眸色清冷,淡淡道:“滚吧,以后也别来了。”
升腾的喜悦瞬间凝华成冰,陆琛冻在原地,如坠冰窟。
游凭星上一秒能让他飘到云端,下一秒就能将他打回地牢。
情感比理智先做抉择,陆琛在短短几分钟内,体会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纠结、错愕。
自以为能操控全局,却被一枚棋子牵动所有情绪。
陆琛从未有过这种失控、焦躁、被人玩弄鼓掌间的感觉,说出的不再是逻辑缜密话术,而是没过脑子的情绪宣泄:“我无法证明喜欢你,那不妨换个思路,证明我不喜欢你。”
游凭星不喜欢没边界的人,陆琛反复试探他的边界;陆琛不喜欢被人掌控,但却被游凭星掌控了所有情绪。
许是离得远,游凭星打不到,陆琛靠在门框,扶着刚接上的胳膊,阴阳怪气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就没必要接近你,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给你做梅花糕、与你聊天遛弯下棋。”
“如果我不喜欢你,利用完你早就跑了,根本不会天天送花。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卑微地向你告白,任由你弃如敝履。”
“我没有受虐倾向,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冒着膝盖骨随时会碎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你。”
陆琛的眼底说不清是因许久未得到休息,还是因情绪激动而爬满血丝。他掀开面具,暴露压抑许久的、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每次与你接触,我都想把你扒光,想拉着你的手抚慰躁动,想把你揉进身体,想震塌病床,想在每个清晨都能看到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早就将你草穿,犯不上顾及你的情绪。”
小夜灯砸过来,陆琛躲过,木质门框被砸出一个坑。
游凭星眸色深深,似想说什么,但一直没开口。
陆琛在夜灯的碎裂声中回神,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恨不得拔掉舌头。
他说的不是对“喜欢你”
的解释,也不是为告白加分说的让对方更容易接受的话,而是赤果直白的x骚扰。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再无回转余地。
陆琛愤恨口不择言的同时,又有些后知后觉的诧异。
他无法证明不喜欢游凭星。
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游凭星。
陆琛的皮带不是很合身,像是扎麻绳,硬生生将大了一乍的西裤勒到腰上,皮鞋是尖嘴的,穿上去应该会磨脚。这套装扮显然是参加宴会穿的,说明昨天在宴会结束后,陆琛就直接带着花来这儿了。
游凭星说:“知道了。”
在听到那般惊世骇俗的话后,对方不拒绝,说明这事儿大概率是成了。
现在是逼问答案的最好时机,但陆琛却像被雷劈了一样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
本想演怂包变态,演着演着变成了苦情戏,现在又发疯似地宣泄不满。他很慌很乱,搞不懂自己演的到底是什么,完全理不清思绪。
执棋者倘若能换个身份,跳出棋盘分析,就会找到显而易见的答案。
如果陆琛只是想要利用游凭星,大可继续忍耐,任打任骂。陆琛没控制住情绪,是因为他的付出只换来对方的辱骂殴打,觉着心中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