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听了陈守成这番霸道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想来今天老夫人确实是受委屈了,年纪这么大,被苏意送个太监来对食,这种羞辱的方式着实是太过分了。
再看看老夫人一脸的病容,他也心生愧疚,便道:“母亲放心,此事儿子一定去找苏意说个分明,也会叫瑾宁过来给您赔罪。”
老夫人抬了抬无力的手腕,病恹恹地道:“道歉不必,老身管不得她,到底是你与甄氏的心头肉。”
她说着,苦笑了一声,“到底,长岐道长说得没错,她若留在府中,定害得国公府人仰马翻,这种刚出生便克死母亲的人,以后少些往老身屋里钻,老身还盼着多活两年,等柱哥儿娶媳妇呢。”
长岐道长的话,陈国公之前是努力压下了,如今被老夫人翻出来,想起了妻子的死,他心头一阵刺痛。
这种痛,他太了解,一旦痛起来,晚上连入睡都不行。
老夫人的话,与在梨花院瑾宁说的话搅在了一起,他只觉得心头疲惫不堪。
可偏生老夫人也不能得罪,瑾宁那边也无处问罪,这倒是叫他好生为难。
“大哥,”
陈守成见他神色,立刻就道:“那臭丫头给不给母亲道歉,你看着办,便是母亲不见她,她也得在院子里跪上一天,否则,你做父亲的不教训,我这个做叔叔的,便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陈国公看着他,道:“也好,最近衙门事多,你无事便管教管教她。”
陈守成霍然站起来,“行,有大哥这句话就行,只是回头别怪我出手太重,这一次教好了,省得以后烦心。”
陈国公垂下眸子,“嗯!”
他对陈守成有些不耐烦起来,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有的,总觉得他一事无成,不过是占了嫡出的名分,父亲母亲都偏爱他一些。
陈国公走后,袁氏忿忿地道:“大哥分明是帮着那小贱人。”
老夫人对陈国公的态度也很失望,轻轻摇头,“到底不是亲生的,如何会向着我?”
“母亲,”
陈守成想了一下,在老夫人的身边坐下来,“如今大哥看着不向着我们,不如,想个法子,先让他承诺把世袭之位给了琦儿,且落实到纸上,以后就不容抵赖了。”
老夫人摇头,慢慢地道:“此事不能着急,他还年轻,落实了也无用,只要他还活着,就轮不到我们风光,还不如借着他如今在朝中的关系,先为你和琦儿谋一份差事。”
陈守成大喜,“母亲打算怎么开口?”
“开口不难,寻个由头便是。”
老夫人想了一下,眸子里绽出一抹冷毒的光芒,“或许,眼下就有一个好借口。”
袁氏到底是知晓老夫人的心意,喜道:“对,陈瑾宁不来赔罪,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得做出赔偿来。”
老夫人轻轻地拍着陈守成的手,“今晚的药,倒掉,明日也不服药。”
陈守成明白,喜滋滋地道:“行,儿子知道了。”
袁氏问道:“那还要不要二爷去找那贱丫头算账?”
老夫人淡淡地道:“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准了,那怎么也得去说几句,总不能叫她真那么得意。”
陈守成冷道:“说几句?那可不行,不给她点教训,她不知道这个叔叔的厉害。”
袁氏提醒道:“你别小看她,她练过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