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往云中君府邸的方向,臣知道,母后与云中君是旧相识。”
子由回道。
“你和你的长兄,关系很好吗?”
姬蘅问道。
子由摇了摇头,“那你是从何得知的?”
姬蘅又问。
“兄长从齐国回来后,便向父王请令,要娶齐国公主为妻。”
子由回道。
“原来如此。”
姬蘅的神色,在子由回答之后有了轻微的变化。
“那她的疯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蘅又问道。
子由抬眼撇了王后左右的侍从,拱手回道:“兄长的疯症起于突然,这个,儿臣也不得知,父王身体不适,一直都是相邦在照料兄长,去年本已根治…”
通过子由的话,姬蘅再次确认了什么,燕国的长公子,与其母族捆绑在了一起,并且是在国君的支持下。
而她孤身入燕,单靠齐国安排在燕国朝堂的姬氏一族,根本无法站住脚跟。
“适才,我问他们时,一个个畏手畏脚不敢言语,公子倒是什么都敢说。”
姬蘅说道,“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与长公子,也算是旧交,许是担心,我这个齐国来的公主有所图。”
“母后嫁入燕国,便为燕人,母后既然有问,我这个做儿子的,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答。”
子由回道。
姬蘅听后,只是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公子由,便命左右动身启程。
“儿臣,恭送母后,”
子由于车架侧弓腰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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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蘅回到宫中后,便听得了燕王病情加重的消息,今后恐怕都只能卧榻。
原本经过了长时间的修养,可以勉强支撑下地,但却因为公子冉这一闹,使得燕王彻底瘫在了榻上。
这个消息对于姬蘅而言,并不算是坏消息,因为燕王对她的防备,可以说是整个燕国最重的人。
在周礼与周王室的制约之下,她只要还是王后的身份,便能行驶一定的权力。
翌日
“姬于,见过王后。”
上大夫姬于入宫,以上贺表的名义面见了燕国的王后。
“我阿姊究竟是怎么死的?”
姬蘅阴冷着脸色,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问道,长姊的死讯传到齐国时,她并没有表现得很悲伤,也没有过多询问,反而平静地接受了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远嫁燕国。
但在她的心中,长姊对她幼年的照拂,早已经超过了她的母亲。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平静之下的悲痛,是一颗仇恨之心,执念,随着过往的记忆浮现时,一点一点增深,她绝不相信,长姊的突然死亡,真的如讣告所言,只是病故。
她要真相,也要公正,要报仇,要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