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亲见庄主,荣幸之至。”
薛薏微微愣神以后,很快反应过来问候道。
秦寒生微笑着吩咐人上茶,收回打量薛薏的目光。
这些时候,足够他看清一个人了。
开门见山道:“薛姑娘说,要如何才能放过秦敕呢?”
话音和缓,却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薛薏对危险的直觉一向敏锐,却到这个时候脑中才警铃大作,伴随着压力而来的还有满头的雾水。
救命之恩
秦敕又为什么会和隐雾山庄扯上关系?
薛薏瞬间警惕起来,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收紧。
薛薏的反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秦寒生无所谓笑笑,“七年前,你在宜山意外救了重伤的秦敕,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任你差遣。”
这半年,秦敕几乎对薛薏言听计从。
说罢狐疑看向薛薏,讽刺道:“薛姑娘应该不会以为是因为爱吧?”
注意到薛薏紧皱的眉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想来她不会如此天真才是。
这是薛薏从他神情中读出的意思。
不过她确实误会了,所以才会觉着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扎在她心上。
秦寒生说起当年,像是对秦敕的决定有些不满,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熟络。
朝薛薏摊了摊手,循循善诱道:“不过他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恩要报到什么时候,总得有个期限不是?他多少也算我隐雾山庄的人,所以我想替他问问,薛姑娘心中可有所求?大可直接提出来,早些银货两讫,对各自都好。”
不管秦敕承不承认,他都是隐雾山庄的少庄主,怎么不算他的人?秦寒生大言不惭说得倒是十分有底气。
他自信能满足薛薏提出的任何合理的要求,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由不得薛薏不信。
七年前的宜山,薛薏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她记得,她怎么会忘。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被薛从义接回去,和薛苡还有几个粗使婆子被丢到薛家在宜山的一处庄子。说是庄子,其实早就荒废多年无人问津。
她们一切从头修葺,若是那些粗使婆子能帮上忙也就罢了,不过当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姐妹两个已经被薛家抛弃了,还连累她们也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对她们有好脸色。
少吃少喝是日常,心情不好就要毒打她们出出气,薛苡软弱,永远都只会往薛薏身后去躲。
就算再苦,薛薏也只能咬牙坚持。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还要保住薛苡。
可能第一年那些粗使婆子们还有些收敛,怕什么时候薛从义良心发现想起来这姐妹俩,又给接回去,到时候还有问罪她们。
第二年,发现薛家那边是彻底对她们不管不顾后,才放开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