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面熟的明舸,几个将军,还有一些她不认识,前朝留下的归顺的旧臣。
薛薏一时尬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明舸先反应过来,保守起见,还是称了王妃。
问道:“王妃,您怎么来了?”
也给不认识她的人解释了她的身份。
果真几个旧臣的目光瞬间认真起来,他们对这位晋王妃,是早有耳闻了。
无论薛薏的出身如何卑微,她都是元配正妻,而且又陪着陛下共患难过,一定在陛下心中占据着特别的位置。
他们还不知道秦敕已经决意封后,只认为以后薛薏的位份绝对不会低。
薛薏也缓过神,看到上首处秦敕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秦敕漫不经心,将折子放下,“该喊皇后娘娘。”
明明平淡的话却想往深潭投入石子,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荡起阵阵涟漪。
明舸虽有惊讶,但大抵心中已有预料,此时接受的十分爽快,从善如流地告罪,然后改口。
与他比起来,旁人的震惊可不是言语能表达的。
新臣与旧部,在对于此事的态度上,形成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王爷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时候,是王妃一力扛住大局,他们认为王妃理应封后。
可几个古板又固执的老臣,直接将不悦挂在了脸上。
一国之后,兹事体大,怎能如此草草决定?
其实是各家都有女儿??都盘算着那个位置。秦敕后院干净到寥落的程度,他们往前朝示好之前,就先决定好了往后宫塞人。
若是薛薏出身名门,身后有家族依仗,他们自然不敢起旁的心思,可事实是她一介商女,又是孤女,实在不堪其位。
“陛下……”
李尚书扶着袖子,仗着自己德高望重,就准备站出来,劝秦敕三思。
薛薏不是傻的,看不出秦敕的意思,却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呵。”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她人还站在这儿呢,就迫不及待了?这是有多轻视她。
薛薏眸光微凉,一眼扫过去,李尚书不愿承认被一个小姑娘慑到,声音却实在漏了一拍。
薛薏略抬手,止了他想说的话,干脆走进去,直接将账本丢到了秦敕案上,“干不了。”
她对秦敕无礼的态度着实惊到了在场一众人,目瞪口呆。
李尚书眉头皱得更深,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女子,不懂规训,举止更无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