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让林瀚睿第二天自然早起,他凝看怀里熟睡的梁尔璐,毫无防备的模样舒缓了攻击性不低的明艳五官。
双方都能整晚保持同个睡姿,看得出来她对他这人形抱枕相当满意。
轻声进浴室,林瀚睿掠看镜面虬根似蔓延的裂纹。
他需要吃安眠药,但不频繁,床头柜那药瓶只装有其余品类。
疯癫的父亲难得大方留了半瓶。
昨晚梁尔璐闻声赶来时,药效还没彻底压下病情,他仍处于躁期,亢奋得思维活跃,交流欲望高涨,这才使劲欺负她,甚至醋到第一次给她在脖子留吻痕。
并非出自他本意,却也只能怪自己。
但又挺愉悦。
卫生间外拖鞋曳地的声音轻重缓急不一,充满瞌睡劲。
梁尔璐哈欠连天,倚靠门框支撑困倦身体:“林北北,你怎么不叫醒我啊?珩仔他们约了早茶来着,迟到不好。”
“我有这么大度?”
她稍揉畏光的眼,见林瀚睿微笑视来。
哈哈,是死亡微笑呢。
“哼,你又来了……他爸妈也一起的嘛。”
梁尔璐摆手,“天天吃醋对身体不好,我乃堂堂中医世家第九代传人,听我的,不会错!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收取诊费了。”
“梁宛宛,你能长点心吗?清醒了再和我说话?话里不要带其余任何男人?收起你们青梅竹马之间的爱称?”
双颊被林瀚睿揪住了捏,力道轻得几乎可忽略,他接二连三的问语柔和,满是恨铁不成钢意味。
“你这辈子都别奢望我收敛甚至改掉对你的占有欲。”
虽然句义全强势得凶巴巴,但他整个就是一副拿她没辙的退让姿态。
“哦。”
梁尔璐忍笑,因错误溢出几丝,立即撒腿跑回隔壁卧室。
坐梳妆台前遮掩颈部红印时,她收到林瀚睿去上班了的报备消息。
开头的“梁医生”
三个字是真坏。
梁尔璐毫不犹豫回复他——滚滚滚。
这狗东西昨晚三句不离梁医生,询问她老半天脖子能留吻痕的安全位置,问一遍忘一遍,装得欠揍。
若是按原计划在面包店与梁奕珩相见,她又该害臊想起林瀚睿那借位假吻和她的意外真吻。
向梁奕珩母亲问到安排饭局的酒店地址,梁尔璐通知他别白跑一趟。
好歹是见长辈的场合,她提前赴约,窝陷酒店大厅的皮质沙发昏昏欲睡,呼吸间倏地出现煎炸食物焦香。
“粟米饼!”
梁尔璐接过眼前开了盖子的食盒,抬头对梁奕珩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