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此番领的是密旨,按理像这小东西和他身边人是不可能知晓的。若他的反应不对劲,就证明——
“啊?淮南王要造反吗?为何来长安?”
卫无忧小盆友一脸懵懵然,昂起脑袋,说出能令刘陵当场吐血而亡的童稚发言。
刘陵舌头都打结了:“小公子这玩笑可就过了,家父是受了陛下密诏前来长安的……”
卫无忧:“阿姊真不应该,既然是密诏,怎么能说出来呢。”
被个五岁的萝卜墩子用这种责备的眼神看着,刘陵沉默了。
霍光也沉默了,他越发怀疑……
嗯,长安城果然藏龙卧虎,个个不简单!
时辰到了,垒成小山的草纸在背后无声催促着刘陵。
翁主就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安车,连车里头也塞满了草纸。
回城的路不短。
刘陵靠在高高的草纸堆边,想到自己用一箱金饼换了一车厕筹,忍不住开始发疯。
她有摔东西的习惯。
于是,狠狠发泄之后,将自己埋在了草纸堆里。
另外一头。
莫名其妙成交了一笔小生意,卫无忧还是蛮开心的。
意外之财要分享,这样才会更幸运。
小萝卜丁反手就分了霍光一小部分,还语重心长:“长安城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人精
扎堆,都可会骗人啦,叔父有钱财傍身,无忧才放心呢。”
霍光神色复杂地瞥一眼小无忧,淡然瓜分了这笔横财。
嗯,长安人均人精小骗子。
这话不假。
……
春雷始鸣为惊蛰。
冬眠的动物在雷声滚滚中逐渐恢复了活动,田间陇上,时不时传来耕牛的“哞哞”
声。
长平侯府内,卫无忧正听从阳信的安排,无奈换上一身茜草染制的绛红色衣衫,瞧着颇有鲜衣怒马小公子的气势。
阳信长公主左右瞧瞧,满意的直笑:“不错。”
卫青在一旁无脑夸:“忧儿的五官正,这么穿也压不住那股子灵气。”
霍光点头,言简意赅;“好看。”
霍去病呢,原本坐在不远处的独榻上啃啃梨子,这会儿也忍不住追过来,笑道:“改日我也这么穿,瞧着就像是能打匈奴的。”
卫无忧:“……你不穿衣服都能手撕匈奴。”
小霍畅笑:“这倒不假,但人靠衣装,扮上了忧儿也能更崇拜你阿父一些。”
众人:“……”
霍去病这小子自从打开当爹的开关,变化好像有些大?
一番收拾妥帖后,卫府上下也迎来了小殿下刘据。
刘小据可是软磨硬泡,吹拉弹唱地讨好了他父皇一番,都没能让刘彻答应他出宫给无忧过生辰。刘彻是有小脾气了,觉得臭小子请了儿子不请自己,没眼力见!
最后,还是卫子夫瞧不过眼,教了儿子如何似有若无的冷暴力,猪猪陛下压根受
不住,这才答应了。
碍于小殿下出宫来庆贺不容易,这顿饭索性在侯府用了。
免得叫陛下挑出什么刺来。
小寿星过生辰,自然要请些书肆里的伙伴们来。
于是,李禹李陵司马迁他们呼啦啦一片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