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休要推脱,莫不是看不起我等?”
在座的一人面带不满地说道。齐政道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陈兄啊,你这理由实在有些站不住脚呢。难道说来到这万花楼喝酒挟妓、搂着美人寻欢作乐也算得上正事吗?还是说……你要跟这里的姑娘们谈生意?哈哈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弟我待会儿一定帮你物色两位佳人,让你们好好谈谈。”
说完,他还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众人听后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目光纷纷投向被质问的陈海。而陈海依旧一副淡然,脸上波澜不惊。“齐兄误会了,今日遇到生意上一些棘手的事,有些烦闷,便想着来此喝酒解忧。”
陈海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随后说道:“不过,既然诸位如此有兴致,陈某也不好扰了大家的雅兴。”
说罢,他看向齐政道,“齐兄,不如你来说说,何为正事?”
齐政道微微一愣,没想到陈海会反将一军。他略加思索,笑着说道:“所谓正事,自然是关乎社稷民生、功名利禄之事。”
陈海点点头,“那么依齐兄之见,在这风月场所中,就没有办法谈论正事了?”
“这……”
齐政道一时语塞。
陈海接着说道:“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在此饮酒作乐,或许也能从中学到为人处世之道,这何尝不是一种正事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陈兄果然好文采,此等新意之语,却是头一次听说;敢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哪里呢?”
“在于山水之间也,在于庙堂之高,在于社稷之远。”
“陈兄大才,在下佩服。”
“以后再逛青楼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哈哈哈。”
人堆里一人喜道。
田冲见齐政道被陈海思路引歪,众人也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连忙插嘴说道:“我等在这花月场所聚会,固然可以吟风弄月,畅谈天下事,但也不能忘记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啊!”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人,相聚在此便是要共同探讨文学之道,切磋技艺,互相学习进步。如今陈兄提出如此精妙之言,令吾等受益匪浅,可我们亦需将此话题深入下去,方不负这良辰美景与才子佳人。”
说完,田冲向众人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无冒犯之意。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
陈海见田冲不肯善罢甘休,心道,给你脸不要,那就不要怪我把你脸抽肿了。陈海朝众人拱手道:“今日得见诸位才俊,陈海心里倍感欢喜,仿佛挤压内心多日的烦闷一扫而空。不知诸位今日所作诗词以何为题?”
田冲道“今日我等聚会于此,吟风弄月,以这红尘道场为背景,各自抒发心中所感,并不拘于一词一藻。”
“正是,方才田兄作有一首青楼怨:‘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肠断关山不解说,依依残月下帘钩。’却是一首不错的佳作。”
一人顿首道。田冲面有得意之色,谦虚道“哪里哪里,齐兄和宋濂兄刚才作的诗那才叫好呢。”
齐政道点头“田兄不必过谦,方才田兄所作却是佳作,宋濂兄的诗却也和田兄的诗不分伯仲的。”
宋濂低声把他们方才作的诗跟陈海复述了一遍。陈海笑道“几位兄长大作,确实才情横溢,文采盎然;陈海拜读。”
接着朝众人又道:“陈海才疏学浅,怕是让诸位见笑了。”
“陈海啊,你也别再谦虚!你的才情我可是听田兄说了,尤其是那首《桃花庵》诗,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啊!今天不妨再来一首吧,如果你的诗作真能胜过我们,那日后见面,我们定以你为尊!怎样?”
齐政道面皮微笑着说道。
“你不会是只会那一首诗吧?”
“难不成是别人所作,被陈海窃了去?”
有人起哄道。
齐政道假意面露不快之色“住嘴,陈兄如此才情,怎么会屑于抄他人之作,想必此时已经在打腹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