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家人”
,陈宸少有的嬉皮笑脸。
来到堂屋坐下,陈宸脸上神情一肃,“说正事,你先说,这五个月情况如何,拣要紧的说。”
“宸哥,这几月颇为平静,有几件事。”
“一是大家都已会背你誊写下的《周易参同契》、《人体经脉穴位初解》,只不过你写的注疏大家都看不大懂,需要你的教导。”
左芝掰着手指,接着说道,“二是算学,自宸哥你走后,留下的习题不到三个月已用完,大家眼下并无能力自行深入。”
“三是宸哥你曾说过要简化数字书写、符号、句读,我看大家已有基础,可以开始了。”
“还有吗?”
陈宸撇了一眼她的葱白手指。
“四是大家好几次现有人跟踪,本月初,还有人想绑架左菲菲,后来见我们人多,没得手。”
“看来我们已经引起了街面上帮派的注意,有人盯上我们了。”
“五是大家相处日久,生过几次小摩擦,都已经解决。”
“我明白了,这些都好办,待会一并给大家解决。你做得好,辛苦你了。”
他由衷夸赞一句。
小姑娘带着这么多人,难得还管理的井井有条。
过了片刻,迟四月进来说人齐了。
陈宸带着左芝和迟四月来到西厢房。迟四月和左芝各自落座。
这间屋子里面横四竖六,塞了二十四张小几子,没有凳子,每个孩子都或盘坐在蒲团上。
正前方一张简易书桌,上面整齐地叠着一摞书,桌后也没有凳子。
年龄最小的迟四月,还有另一位小姑娘左菲菲坐在正中。
左芝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角落——“纪律委员”
专属位置。
陈宸走上讲台,环视一圈,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数秒。
“我很想你们,我回来了。”
第一句大家还能绷得住。
“你们做得很好。”
第二句就有人红了眼眶,
“我为你们骄傲。”
当陈宸说到第三句时,所有人都边笑边湿润了眼眶。
二月下旬,正是郊游踏青,纸鸢翻飞的好时节。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每一个都是孤苦伶仃,茕茕孑立。面前这群本该无忧无虑玩耍的孩子被生活迎头重创。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他们却在克制天性,抱团学习安身立命的本事。
倘若没遇到陈宸,他们都不如丧母的杨过,运气好流浪乞讨勉强能活,运气不好倒在巷尾墙角无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