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一般不会大降温的地方,也方便安南军行动,故而选在这个时节。
杜宣缘算了算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顿时乐开了花,天天怼在属于她的十人后边监督。
好吃好喝招待着,更有“陈太医”
随时为他们治疗跌打损伤,什么怨言也升不起来了。
就这样,杜宣缘愣是花了三个月时间叫他们练了一身腱子肉,平日里套着宽松的衣物瞧不出来什么,脱下衣裳再发力一看,那一块块鼓鼓囊囊的肌肉,宛如盘根虬结的树根脉络,油光水亮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杜宣缘喂的那些肉去了哪儿。
练得这一身叫人艳羡的壮实,怎么能不到平日玩闹的伙伴面前炫耀一番?
就连穆骏游都忍不住上手捏捏那些在柔软脂肪下包裹的硬疙瘩,心想:这套办法确实好,就是委实烧钱了些。
杜宣缘愿意拿钱砸,穆骏游完全没意见,反正这些人最后还是会归到他的麾下。
不过……
穆骏游看向正在同士卒们说笑的杜宣缘,近乎直觉般认为此人恐怕另有所图。
。
杜宣缘刚掀帘进医帐,便瞧见贺茂春神色郁郁。
她朝老先生行礼,随后关切询问。
贺茂春敛眉摇头,叹道:“前些时日也不知景行他们怎么,偏是要请辞,劝也劝不住,而今安南军中军医人手不足,届时若行军打仗,必有捉襟见肘之时。”
杜宣缘默然片刻,道:“晚辈去向上司请旨,调遣医官前来?”
贺茂春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般摇摇头,苦笑道:“除了你,有哪个年轻人愿意放弃天家眼下的大好机会,来军营里过这苦日子?”
杜宣缘抿唇,露出些不认同的神色,只是闭口不言,似是不愿反驳前辈。
又过了一会儿,杜宣缘思量着道:“内子也略通黄岐之道,若蒙先生不弃,晚辈带她来营中打打下手,也算得尽些绵薄之力。”
军中本也不曾明文规定不许携带家眷,甚至因为常年在外奔波,一些固定驻扎在一地的军户径直在当地娶妻生子、妻子孩子随军行动、家人时时出入军营也常见得很。
贺茂春并未将杜宣缘这话多放在心上,也不为“陈仲因”
尚未及冠就有家室这件事惊奇,他随口应一声以示知晓,仍还在为人手短缺之事愁着。
杜宣缘离开营地,回家的路上还是悠哉游哉的模样。
等见着陈仲因,她平坦的眉间突然平地起高楼,拧得能夹死苍蝇,一副心中烦闷的样子。
一贯“宜其室家”
的陈仲因自然看出杜宣缘毫不隐藏的忧愁,轻声询问起来。
杜宣缘长叹一声,道:“许是因为我强行插入,令军中大夫多有不满,前些日子许多人径直请辞,现在安南军军医人手不足,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后边的出征剿匪。”